赵军冲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带着蒋金友一路来在把头窝棚,来在门前正巧遇到穿戴整齐就要出门的杜春江。
作为把头,可不是什么活都不干,他们得时常巡视爬犁道,如果爬犁道出了问题,他们或是上报林场,叫林场派养路工下来。或者他们先拿钱找人修,等修完了再找林场要钱。
如此一来,这里面就有赚头了。
看到赵军来了,杜春江一愣,忙将他请进窝棚,并问赵军来意。
赵军说:“杜把头啊,那个张援民呐,我不打算让他在这儿干了,今天就给他领回去了,我这来跟你说一声,这几天没少给你添麻烦。”
“赵技术员啊,这真的太好了。”杜春江一句话脱口而出,但说完,杜春江感觉有些不对,对着赵军苦笑道:“赵技术员啊,不是我老杜容不下他,你这个大哥呀,真不是一般人。”
赵军笑着点了下头,说:“那你看,他虽然说才干不两天,那多少也辛苦了,我寻思等我给这批木头检完尺,你在给他把这几天工结了,然后给我,我捎给他。”
“行啊,就按你说的办。”
听杜春江答应,赵军又说:“还有我蒋哥,他也想回家了,寻思你给看看,把之前的账给他结了,这几天的也等我检完尺之后再说。”
杜春江闻言,看了蒋金友一眼,心里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便道:“老蒋啊,咱都一个屯子的,你也知道我这块儿缺人,你咋还要走呢?那个张援民走了,我再给你安排个人放树啥的,就完了呗。”
蒋金友一听杜春江这话,便把目光投向了赵军,赵军笑道:“蒋哥,你看我干啥呀?人家杜把头都让你留下了,你还走啥了?赶紧好好再干几天活吧。”
杜春林和赵军几句话,让三人都有了台阶,蒋金友也不再拒绝,当即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之前的账也不用结了,杜春江便叫蒋金友继续上山拉套子。
赵军也与杜春江告辞,从把头窝棚出来,回到套户窝棚前,就见李远、李伟哥俩趴在门口听音儿呢。
赵军咳嗽了一声,他们听见转头一看,双双奔赵军跑来,憋不住乐地说道:“赵技术员,大裤裆让他媳妇揍了。”
“行了,行了。”蒋金友忙把二人推开,并道:“赶紧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但李家兄弟今天原计划是和张援民去打黑瞎子,根本没准备进山拉套子,此时马鞭还在窝棚里呢,没有马鞭,也没办法赶爬犁啊。
可眼下这种情况,又不能进屋去取鞭子。
只是,见赵军也冲自己二人摆手,李家兄弟只能往旁边去了。
赵军和蒋金友来在窝棚前,只听里面隐隐传出杨玉凤怒斥张援民的话语,但听不见张援民的声音。
显然,张援民这是被杨玉凤给降服了。
不多时,屋里骂声停止,杨玉凤出来开门,对在外面的赵军说:“兄弟,你们进来吧。”
赵军和蒋金友进到窝棚里一看,只见张援民气鼓鼓地坐在炕上,脸朝着炕里,默不作声。
赵军和蒋金友对视一眼,然后赵军对杨玉凤说:“嫂子,我都跟那个杜把头都说好了,我大哥这几天的帐,等我过一阵子给他检完尺,然后再给他算,到时候我先收着,回去再给你。”
“行,兄弟,这又得麻烦你了。”
“不说这个了。”
这时,蒋金友拿过李家兄弟的鞭子,转身出了窝棚去给他们送去,但蒋金友没打算现在就进山,而是想着送送张援民。
见蒋金友出去,杨玉凤把张援民的蛇皮袋子一扯,让赵军看了一眼,说道:“兄弟,你瞅瞅,这都带的啥啊?”
赵军一看,有小人书,有侵刀,这哪像是来干活的啊。
此时赵军愈发感觉自己明智,这张援民不能再留在愣场了。而且今天来的途中,杨玉凤曾问过赵军,是不是还得给张援民留点儿面子?要不给他骗出愣场,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打。
赵军当时就摇头说不用,还告诉杨玉凤,你要给他留面子,那这愣场的人不知道咋回事,以后还信他的。
到时候就算他不在愣场干活,只要他到这儿登高一呼,就有人抄家伙跟他干。
杨玉凤一听,感觉言之有理。于是便放开了手脚,上来就要带着张援民回家,张援民刚顶了两句嘴,就迎来了杨玉凤一顿毒打。
这时,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杨玉凤叫张援民下炕回家。而张援民好像是在赌气,坐在炕上不动地方。
今天太丢人了,张援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杨玉凤也不惯着他,上炕就给他拽了下来,还让他背着蛇皮袋走。
张援民吵吵着胳膊疼,背不了了。
杨玉凤也要面子,在这愣场里,没几个人认识他们也就罢了。但要是把张援民打的鼻青脸肿,那回屯子可就丢人了。
所以,杨玉凤抡着擀面杖没往他脸上招呼,而是往他身上削的。
此时张援民胳膊、前胸、后背,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