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进淑春园之前,随行的御前侍卫们,已经控制住了园内的局面。阑 等老皇帝走到玉柱打马吊的那间屋子门外,隔着老远就听见了玉柱的浪叫声。 “脱啊,墨迹个啥呀?爷又不是没见过?” “爷,再脱就没脸见人了呀……” “怕啥?屋子里又没有外人……” “脱不脱?不脱,爷帮你脱……” 老皇帝皱紧了眉头,面泛黑气,冷冷的扭头朝阿齐图打了个手势。 阿齐图看懂了老皇帝的意思,但是,他多少有些犹豫。阑 若是旁人,阿齐图径直就踹开了房门,有老皇帝撑腰,没啥可担心的。 但是,玉柱不同呀。 别看玉柱现在当的是闲差,将来,他迟早会再掌大权的。 因为啥呢? 隆科多的手里捏着京城里的三万多兵马呢! 老皇帝真的已经老了,还能活几年? 不管是哪个皇子,只要想接掌大位,离开了隆老三的支持,肯定玩不转。阑 父贵子荣,才是大清朝的固有逻辑! 阿齐图的迟疑,看在老皇帝的眼里,显然是胆怯了。 老皇帝怒了,索性也不叫别人了,刻意提高声调,厉声喝道:“玉柱,赶紧滚出来。” 玉柱听见老皇帝的声音,不仅没害怕,反而心下暗喜。 玉柱本就是花丛浪子,旗下大爷的荒银生活,根本就不需要装, “快,快点上炕,都盖好被子……” 玉柱安顿好了女人们,索性衣衫不整的打开房门,跪到了老皇帝的脚边。阑 “臣儿玉柱,恭请圣安。” 老皇帝没看趴在脚边的玉柱,抬腿进了屋子,迎面就见,地上抛满了女人的衣物。 女子的红肚兜,亵裤,腰带等等,扔得到处都是,令人无法下脚。 老皇帝抬眼望去,就见,炕上的大被子底下,露出几条乱蹬乱踢的大白长腿。 没办法,炕上就一条小被子,根本就不可能完全遮盖住四个慌乱作一团的女人,她们难免顾头不顾腚的露了大腿。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嗯,玉柱这个小混蛋,确实骄奢银逸,荒唐透顶,就没他不敢干的坏事。阑 老皇帝看到了想看的东西,又觉得很尴尬,便转身出来了。 “白昼宣银,成何体统?”老皇帝盯着玉柱的后脑勺,厉声斥问。 如今的玉柱,袒胸露腹,光着脚,别提多狼狈了。 阿齐图等侍卫们,很想笑,但慑于玉柱的银威,没人敢笑出声。 反正已经把脸面丢尽了,害羞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玉柱索性朗声道:“回汗阿玛,臣儿就好这一口,已经改不了了。” “哟嗬,你还敢顶嘴?”老皇帝气得直咳嗽,反手抢过张鸿绪手里的拂尘,噼头盖脸的打到了玉柱的背上。阑 玉柱不敢躲,任由老皇帝一通乱打。 老皇帝毕竟年事已高,只打了几下,就累得气喘如牛。 张鸿绪唬得不行,赶紧伸手,想搀扶住老皇帝。 谁料,老皇帝忽然腿一软,整个人就往地上倒。 事发突然,四周的人,全都来不及反应。 眼看悲剧就要上演了,玉柱奋力往前一扑,沿着地面滑了一段距离,正好成了老皇帝的肉垫。 老皇帝一屁股坐到了玉柱的腰上,有了这个缓冲,已经反应过来的阿齐图,及时伸出手臂,将老皇帝抱在了怀里。阑 坐在玉柱的身上,老皇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骂道:“磕……磕碜玩意儿,真被你气死了……” “呼,呼……”老皇帝很会骂人,脏话连篇,屁股却始终坐在玉柱的腰上,死活不肯挪地儿了。 玉柱担心摔了老皇帝,一动不敢动,硬挺着给老皇帝当肉垫。 大约一刻钟后,老皇帝骂累了,忽然吩咐道:“口渴了。” 随行的御茶房的首领太监,赶紧捧着茶盘,递到了张鸿绪的手边。 宫里的潜规则,除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太监之外,其余的太监们谁都不敢主动往老皇帝的跟前凑。 逻辑其实很简单,凡是主动往上凑的,都是想争宠的敌人。阑 宫里的斗争,异常之残酷。 失了势的大太监,不是送去了公主坟,就是去了五道口。 平安颐养天年的大太监,咳,不存在的。 老皇帝约束大太监的狠辣手段,其实是和古代奥斯曼帝国施行的“弑亲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古代奥斯曼帝国,新任苏丹登位之后,他的弟弟们,都要被杀得鸡犬不留,无一例外。 老皇帝连喝了几盏温茶,坐在玉柱的身上歇够了,也骂够了,这才在太监们的搀扶下,缓缓的起了身。 “哼,衣衫不整,像个什么样子?”老皇帝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阑 送走了瘟神后,玉柱长吁了口气,赶紧回屋里,整肃衣冠,收拾残局。 闹了这么一场之后,别的女人都换好了衣服,灰熘熘的羞跑了。 但是,钱映岚不仅没走,反而窝进了玉柱的怀中,打横坐到了他的腿上。 “爷,咱们又要出京了吧?”钱映岚尽管掩饰得很好,玉柱依旧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想跟着离开京城。 读书最多的钱映岚,表面看上去,端庄娴雅,浑身上充斥着书卷气。 实际上,这女人被玉柱抢到手后,闷骚的本性,越来越遮掩不住了。 玉柱环住钱映岚的水蛇腰,轻声叹息道:“怎么可能离开京城呢?爷这些年东奔西走的,累惨了,也该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了。”阑 “爷,您这次回京,明显受了冷落。呐,登门的人,都比以前少多了。”钱映岚还是想跟着玉柱离开京城。 玉柱明白她的小心思,离开了京城,也就是离开了秀云的约束,侍寝的机会,也就多出了数倍。 侍寝多了,才有可能怀上玉柱的种,这道理谁不懂? “守着你们过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