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须笑道,“老夫接下来说的每个字,你必须牢记于心,不能稍有疏忽大意。” 科举考试之事,意外的变数太多,不到出榜的时候,谁敢说自己必中? 汤炳也担心玉柱一时不慎,居然马失前蹄,闹出院试落榜的悲剧来,那就要狠狠的得罪隆科多了。 “是。”玉柱猛的精神一振,他知道,真正的内幕消息,来了。 “汤五,让下人们,都退下。”汤炳盯着追随他多年的大管事汤五,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下去。 汤五却心里明白,胆敢偷听老爷说话的下人,都被拿下杖毙,扔进城外的乱坟岗里,喂了野犬。 彻底的清了场之后,汤炳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据说,这位张提学,脾气有些古怪,尤其苛待豪门子弟。虽说旗人的院试,也必须糊名誊卷,我就担心,你的名次不太好看。我还听说,这位张提学尤其偏疼第三房小妾。” 就算是互利互惠的交易,汤炳能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玉柱就必须领情。 “恩师大人,学生和您一样的务实,并不在乎名次,更不惦记所谓的案首虚名,只要能中榜即可。”玉柱懂汤炳的心思,又补充说,“家父也是这个看法。” 汤炳大大的安了心。以玉柱现在的水平,只要不得急病,把卷子写完了,就肯定可以考中生员。他就担心,玉柱的名次不好看,惹恼了隆科多。 玉柱早就心里有数,县试、府试和院试之时,越是权阀豪门的子弟,考官越不敢给太好的名次。 毕竟,考官也怕落榜的读书人,扎堆闹事。 因为考场弊案,掉了脑袋的考官,两个巴掌都不够数的。 “另外,以往院试的时候,总有糊涂虫,交卷前不做检查,连名字都忘了写。更有甚者,居然将我太祖高皇帝,写成太祖高皇帝,三抬变成二抬,必须黜落。” 汤炳很重视细节,把容易犯错误的地方,都帮玉柱抠了出来,详加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