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 水长东郑重道:“情克。” 沉不仙凝目蹙眉:“什么意思?” “自然之心本是无情之物,最惧情之有物,恐情之伤怀。因此,帝星神格中,接近圆满,却只为情所伤。” 待水长东走后,沉不仙久坐于鸾位,。 她炽烈目光凝着鼎中袅袅的香火。 “情之有物,情之伤怀……究竟什么才是你的情呢?自然之子……” 她拿起枕边的天慈剑,此剑虽是神器,却未必能伤他半分。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想法,天慈剑浑身颤抖,响起清脆的铮鸣。 岁逝曾言及,三公主身上有自然之子的神力守护,因此无法伤她分毫。 沉不仙心头一震:莫非真是三公主吗? 身为天召神侣,自然之子与三公主之间必然有千丝万缕的纠葛。 岁逝既然没能替她解决三公主,情魄也并非织夜神的情魄,他与岁逝的献祭交易以失败告终。情魄同岁逝的神识一起被留在天慈剑中。 如今神力强悍的她已经不需要再用鲜血召唤岁逝神。 她金瞳隐现,清指捻诀,那缕莹白的情魄便从符咒中被抽出。 岁逝的神识在剑身周围不甘地环绕,还没来得及发起进攻便被吸回剑中。 手心上浮动的荧光,如今已说不清这是谁的情魄。 天奴在后面看着已近疯狂的主人,眼中忧愁。 “主子,帝星来了。” 沉不仙握住手,情魄被收回,转身时,帝星正站在迎光殿外,落日余晖在他身后留下柔和的长影。 “仙儿……” 沉不仙迎着他的目光,笑道:“今日帝星怎么有空过来?” “算起日子,仙儿快临盆了,我有些不放心。仙儿近日身体如何?” “一切安好,尤其上次帝星从神宗初求来的药,吃了之后,连原先一些小小不适也都消失了。” “是我这些日子对仙儿疏忽了。” 沉不仙见他始终看着自己,不知为何自己却不愿与他对视,那双通透漆黑且充满温柔的双眼居然会让她这铁石的心肠不安起来。 “听闻最近人间有瘟神作乱,帝星肯拨冗莅临迎光殿,已经是当妻子的福分。” “虽然瘟神为患,但好在仙儿的法力高强,似乎可缓解百姓疫疾之痛。” 虽然这话意味深长,但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明,一点也不像怀疑她的模样。 沉不仙心中四平八稳,微微一笑:“既然尊称我为帝后娘娘,百姓虔心来求我,我自当要为帝星分忧解难。” “那么仙儿可知,瘟神的踪迹?” 沉不仙知道他已经怀疑自己,抬头看他:“瘟神乃上古神,我如何能知他的踪迹?夫君是怀疑我吗?” “若我说是呢?” 沉不仙笑道:“帝星说是,那便是我吧,此刻便可将我送入修罗司。” 她的笑从容坦诚惬意,像阳光下的海水一样自然通透,然而一旦伸手触摸,她便如巨大的深海之渊,连太阳都将被吞没。 勾光现在不知道,他看不透,妻子这片陌生的海域。他难以决断她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反话。 反而是沉不仙先抱住他:“夫君不必担心,你也看见,凡人遇见灾难,不知自力更生,只想一步到位,偶尔小小疫疾,提高其警惕,未必是坏事。” 勾光看着妻子,看她隆起的肚子贴着自己,颇有些艰难地伸手抱住自己。 他低头揽住她。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当真是清白的。 而沉不仙在他怀中,低眸金瞳,情薄如纸。 她闭上眼,情魄在她手心环绕。 夜里,她却将这缕情魄融入一段金色玄石之中,捏成一只粗钝的金剑。 三天后。 沉不仙突然腹痛,孩子即将出生。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 然而,在她心里,这孩子出生的正是时候。 她的呼吸渐重,当时正是深夜,仿佛感应到妻子的痛苦,明蓝的抱銮沾星衣及时出现在她身旁。 “仙儿,是不是要生了?”一向从容的自然之子双眼中溢满惊喜和担忧。 第一次见到情绪如此真实的他,像个孩子。沉不仙愣了一下,眼神晦暗复杂。 天奴急忙去请医官。 勾光就像人间等待妻子临盆的丈夫,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和对妻子分娩的担忧,在心间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