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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邀月站在祭祖堂门口时,秋日暖风吹拂,她才恍惚察觉——她不知道叶英在哪。

很合理,毕竟她和叶英并没有个系统可以私聊,而叶晖带叶英去休息疗伤,可能在附近的庭院,也可能直接坐马车拉回剑冢,谁知道呢?

暖风吹过枯叶,应邀月一时心生萧瑟,眼眶渐渐热起。可惜西子湖畔的绿化做得着实不错,她甚至不能敷衍自己,说是风沙迷了眼。

应邀月揉了揉眼,余光就瞥见了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叶炜。

——或许可以找叶炜问问?

应邀月心下一动念,就偏头看向叶炜。可好家伙,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叶炜麻溜儿就扭头跑,完全不停留。

应邀月心下诧异,就见叶炜三两下跑到一旁的一个小亭苑里,直接推门扎进去。

叶炜在搞什么?不知道,不重要,不关心。应邀月足尖轻点,浮萍万里瞬间追上去,她只想问叶英有可能在哪里。

小亭苑的门口立着一棵枫树,应邀月推门的一刹那,一片枫叶随着开门的清风吹进屋内,飘飘摇摇,落到屋内的青石板上。

叶炜吓了一跳,但话已经讲到一半,他嘴快,直接对着屏风后的听众讲完了:“父亲和应姐姐打得不分胜负,不过应姐姐还是像打木桩,只知道拿二哥的重剑去砸人,我看着都怕那重剑被砸坏了!”

叶炜边说边回头,正好和面上含笑的应邀月撞上视线。

应邀月:木桩梗过不去了是吧^_^

叶炜:!!!

叶炜立刻往屏风旁的叶晖身后躲,祈求一分安全感,浑然不顾叶晖其实剑法还不如他的事实。

不过应邀月确实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亭苑的空间不大,还被绣有灿色银杏叶的屏风隔断,几乎像是穿廊一般窄小。应邀月绕过屏风,就见着鹅黄帐下,叶英趴在单人卧榻。冰蚕丝被盖住浓烈的疏散药酒味,只剩下一缕酒香余韵。

应邀月闻着味道就要皱眉了,更见着叶英长发凌乱披散,手臂枕着头侧看向她,眸中映着碎光,颇有几分易碎品的美感。

应邀月差点要晕过去:“你现在怎么样?”

叶英就那么趴着,眉眼温和:“捱了两棍子,抹上药酒,晚上就没事了。”

应邀月:……

她刚才是不是砍木桩的力度还不够?

“可别说晚上就没事了,”叶晖嘟囔着把椅子搬过来,给应邀月坐,接着就叹气,“这下事情大了,你怎么就直接拔我重剑上了呢?”

叶晖提起,应邀月才想起来还要把重剑还人。这才把目光从叶英身上移开,从背后拔出重剑,递还叶晖。

叶晖愁眉苦脸地接了,叹气一声:“弟子持剑向庄主,视为叛庄。徒弟持剑向师父,视为叛师……邀月啊,我看你平常接门派任务,在天泽楼上课的时候都有模有样的,怎么会做出对庄主拔剑这种能震动满庄的事?”

应邀月看天看地看叶英,叶英还在看着她,眼含温柔,甚至能生出缱绻的错觉。应邀月搞不懂他在看自己什么,她后知后觉有几分委屈。

耳朵旁还是叶晖叹息着的絮絮叨叨:“我本来是想让你随便怎么搪塞一下的。例如吐个血,说一句‘要叶庄主来亲自教导铸剑术’。注意力转移一下就行。也怪我,去的路上太急,没和你说清楚……”

叶英道:“要她去搪塞,着实有些难为她。”

叶晖还是叹息:“为今之计,应邀月,你去负荆请罪,庶几得减罪责……”

叶英轻摇了摇头,依旧看着应邀月,应邀月疑心自己生出错觉了,但她莫名又有些想哭。

上一个持剑向师祖的是谁?是谢云流。谢云流因为种种误会持剑伤了吕师祖,之后出走,在东瀛待了半生,李忘生老到脸上都出现皱纹了,谢云流才终于试探性地在烛龙殿冒了个泡。

欺师灭祖,其罪当诛。应邀月的实际情况自然没严重到这种程度,但决定这件事到哪里结束的人不是她,也不是叶英,更不是叶晖叶炜还有小娃娃一个的叶蒙,只有叶孟秋一个人而已。

“我……我应该是要走了。”

应邀月终于说出口,眼眶是发烧似的滚烫,逼得泪都滚将出来,眼前朦胧成一片金黄色。

“叶家与我有救命之恩,而我对叶家家主拔剑,不论情理,皆无法开脱,叶……”

应邀月剩下的话没能说完,有人抱住了她。

素白里衣,长发委地,冰蚕丝被垂落地面,如柳絮无声。

这阵拥抱也像柳絮一样,轻飘飘的没有力度,又像是骤然浓烈的药酒气息,令人熏熏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叶英温和沉稳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无妨,江湖很大,武功好的人很多。你若出门游历,切磋武艺,很不必忧愁。”

应邀月本来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但叶英这句话出口,她一下子领悟了——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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