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钻了进去,控制不住地打了几个冷战。 幸好如意细心,早早在被窝里放上了汤婆子。江妍脚踩着热腾腾的汤婆子,旁边还睡着顾延朗这么个大号火炉,虽然心中郁闷,但到底累得狠了,没一会就暖洋洋地陷入了睡眠。 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感觉到顾延朗坐了起来,遵循贤妻的本能,她迷迷糊糊地问:“夫君,您怎么起来了?” 顾延朗向下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点口渴,准备下去倒杯水。” “哦哦哦。”江妍慌忙爬了起来,“我去给您倒。” 她揉着睡眼下了床,一面打哈欠一面去桌子上倒茶,摸了摸茶壶,赧然地回头道:“夫君,茶有些冷了,我叫人送热的来。” 顾延朗伸手:“正想喝些冷的。” 江妍疑惑地倒了杯冷茶,走过去递给顾延朗,见他一口喝尽了,情不自禁替他打了个寒战。 两人复又躺下。江妍今日实在是筋疲力尽,不一会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结果没睡多久,她觉得床忽地一轻又忽地一重,好像有个庞然大物过去了。猛然惊醒,却见顾延朗又起身了,且正在下床。 这人刚才折腾了那么久,就一点也不累吗? 江妍无奈地支起身,还不忘拿被子裹住肩膀:“夫君,您又口渴了?” 顾延朗回头:“这房里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江妍皱眉:“您冷?” 不对呀。这人身上火炉似的,她虽不敢挨着他,但到底在一个被窝里睡着,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被他身上的热气蒸得暖烘烘的,舒服得不得了。要不是知道他不愿意,江妍甚至都想抱着他睡。 顾延朗道:“我热。” 江妍:“?” 顾延朗信手解开领口,露出健硕精壮的胸膛。寒冬腊月的天气,江妍恨不得把整个人缩进被窝里,他却热出了一层薄汗,额头上、胸膛上都亮晶晶的一片,连寝衣的后背都汗湿了。 江妍:“……” 她心虚地用脚尖悄悄勾了勾被窝里的汤婆子:“是因为妾身用了汤婆子吗?” 顾延朗自顾自地下床点灯,然后去橱柜里翻找被褥,淡声道:“与你无关,是我畏热。” 江妍忍痛把汤婆子踢了出去:“那妾身不用这个了。” 顾延朗扭头看了眼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皱眉道:“不必,你既然怕冷,只管用你的。我不和你睡一起就是了。” 江妍:“……” 我就是冻死也想和你睡一起啊!本来就见不到你,好容易见到了,还分开睡,猴年马月才能和你培养出感情啊! 江妍眼睁睁看着顾延朗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回来,铺在自己旁边,然后安然睡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怨念丛生地躺了下来。 第二日早起,顾延朗天不亮就起床了。江妍一夜无眠,强撑着起床服侍他穿衣洗漱。 顾延朗身材高大,她却身量未成,娇小玲珑。为顾延朗穿衣戴帽时需要踮起脚尖,为顾延朗系腰带时两只手的长度根本不够,恨不得整个人贴在顾延朗身上,两手抱着他的腰,还要差上一截。 她站在顾延朗背后,两只手在前面摸索半天,无论如何扣不上扣子。顾延朗任她摸了半天,见她实在摸不着门道,只得自己接过腰带的两端,轻而易举扣上了。 江妍羞愧:“妾身太笨了。” 顾延朗淡淡道:“无妨,我自己也能穿。” 江妍:“那妾身服侍您用早饭?” 顾延朗:“不必,今日有朝会,我下了朝再吃。” 江妍:“那妾身送一送您?” 顾延朗:“外头冷,你不必出去了。” 江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寝衣,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谁知顾延朗刚走到门口,突然道:“以前我的俸禄都有顾墨管着,以后就交给你管。回头我让他来找你,你和他交割一下。” 江妍先是一愣,再是一喜,两人的关系这是又近了一大步啊。看来母亲说得果然有理,男人只要在那件事情上舒坦了,就会格外地温存体贴。顾延朗的表现虽说距离温存体贴还有不少的差距,但最起码知道给她钱花了。 江妍小脸一红,推辞道:“既然一直是顾墨管着,那就还交给他管吧。妾身也没管过这些,怕管不好。” 顾延朗环视左右:“你们都先出去,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下人纷纷鱼贯而出。江妍心中窃喜,想着这人莫非是开了窍了,要说些体己话。 哪知顾延朗只是蹙眉道:“府里开销大,你嫁妆又不宽裕,给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