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带着孟敬之回到了太女府。
太女府中的下人们正在四处奔跑,每个房间都放着木箱,里面装着绫罗绸缎。
虞兮和孟敬之从进了太女府后,谁都没有说话。在两人行进途中,又有下人前来禀报,那人小心地看了眼孟敬之,在瞄到虞兮的眼神后,他这才说道:“皇后在大厅等您。”
在进入大厅前,孟敬之瑟缩了下,那个时刻虞兮恰巧回头,对他说:“敬之,别怕。”
孟敬之的心突然定了,他没敢看坐在主位上虞后的神色,低着头,直接跪在了地上。
虞后穿着明黄的凤袍,脊背挺直坐在那里自成一幅画,他的肩颈在垂首时有道优美的弧线。出乎孟敬之预料的是,虞后看到他的时候,对他展颜一笑。
可惜孟敬之跪在地上,没能看到。
虞后起身,将孟敬之从地上扶起来。随后,虞后看向虞兮说道:“女皇虽然很生气,心里还是担心你们两个有哪里需要搭把手,特意让我来看看。”
虞兮行过礼后,站在虞后身边,伸手扶住。
“小兮,皇太女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你也清楚。”虞后拍拍虞兮的手背,“若是以后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想要做些事情,尽管来找女皇和我。”
本来孟敬之垂头,落后虞兮半步,跟在后面。听到虞后的话后,孟敬之忍不住抬头看向虞后。
对视一眼后,孟敬之在虞后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如既往的疼爱和宽厚,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声叫了句虞伯母。
虞后笑呵呵地应下,越过虞兮,握住孟敬之的手:“敬之这是怎么了,以前那个作天作地什么都不怕的小霸王去哪儿了?”
“伯母,不要取笑我了。”孟敬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像只红眼霸王兔,随后他脸上的神色一收,没敢看虞兮和虞后,“家母真的背叛了楚国吗?”
没有人回答孟敬之的话。
孟敬之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虞后话风一转:“接下来这些日子,你们两个先在京都待些时日,女皇自有安排。”
虞兮和孟敬之两人送虞后出府,虞兮看着孟敬之萎靡的神色,用手指轻轻刮了下孟敬之的脸颊,小声哄他:“别想太多。”
孟敬之抬眼看向虞兮,不退反进,将自己的整张脸都送进了虞兮的手中。
虞兮愣了下。
孟敬之抬手轻轻抱住了虞兮,什么话都没说。
一阵风吹过,京城中盛开的粉色樱花随风刮落,晃晃悠悠飘散在两人身边打转。
虞兮拍了拍孟敬之的后背。
没想到的是,孟敬之松开虞兮后,直接再次跪在了地上:“殿下待敬之之心,敬之用不敢忘。可我不相信家母会背叛楚国,敬之愿往西北去,求殿下成全。”
虞兮看着跪在地上的孟敬之,很久没有回过神。
没等到虞兮说话,孟敬之长跪不起。
虞兮将手缓缓收回,衣袖盖住了她的双手,他同样扶起孟敬之,为他拍去衣服上的土:“敬之,好好说话,不要跪来跪去,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皇太女殿下。”
“殿下……”孟敬之反手握住虞兮的手,看向虞兮的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
最后孟敬之说:“殿下,虞兮,您于我而言永远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