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一觉醒来,坐在床榻上想着梦里的事,脸颊通红。
怎么会做舂梦。
她检查了全身上下,没发现有痕迹,身体清清爽爽的。
好像身体反应不够强烈。
算起来这个壳子十九岁,也确实到了该有这方面想法的时候了。以后这种事肯定越发频繁,她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里又不像现代有玩具,那用其他东西?
池榆神游天外……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这个事情也不是火烧眉毛,到时候再说,怎么着都不会憋死,她相信这方面人类的创造力,车到山前必有路。
池榆穿好衣服,简单梳了一个发髻便开始日常的修炼。
……
晏泽宁昨晚清理好池榆身体之后,一直坐在床榻边看着她,天蒙蒙亮时,轻轻吻了一下池榆的脸蛋才离开。
他回到阙夜洞,立即用寻息术追踪诅咒之力的来源,快要有结果的时候,气息却断了。晏泽宁试过多次,都是如此。他明白有修为不下于他的修士在遮掩踪迹。
一剑门内,修为不下于他的就四个。
陈生与他利益交换太深了,这样做得不偿失,不太可能是他。
龚复醉心修炼,一向不问杂事,以他的性子,也做不来这么阴狠的事,他也排除。
近来他同楚无期争这惩戒堂堂主之位,难分上下,这次调查魔族,他斩杀了上千混迹于人族中的魔头,楚无期差他太远了,天平已经隐隐在向他倾斜。闻熠、南宫颐、楚无期同属一脉,这两个元婴若是想帮楚无期,借着诅咒之力给他一个下马威,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倒也说的过去。
不过……晏泽宁眼中露出寒意。
他们不应该把主意打到池榆身上。楚无期是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要从楚无期开始,一点点把这些加诸在池榆身上的东西还回去。
一想到池榆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去,会拖着小小的、瘦弱的身体一睡不醒,他脑海中就一片空白,他想象不到这样的未来。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大的恐惧。
……他修的是无情道。
以后,让她死的,会是……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晏泽宁再次安慰自己,还没到那个时候。
晏泽宁拿出绸布擦拭惊夜,可是,他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那只握剑的手会发抖。
晏泽宁收起惊夜,安顿好心神,一个念头就到了池榆的洞府。
池榆正在修炼,他看着池榆在蒲团上安静且鲜活地坐着,那莫大的恐惧才消散些许。
良久,日影西斜。
池榆睁开眼睛,晏泽宁的身影就映入她的眼帘。晏泽宁把玉佩挂在腰间,那玉佩上的“晏”字丑得夺人眼球,池榆一看,扶额,立即起身走到晏泽宁身边,把玉佩翻了个面。
“怎么了。”晏泽宁垂下眼帘,捏着玉佩的上端。
池榆捏着玉佩的下端,尬尴地笑了笑,用两个字简短概括,“字丑。”
晏泽宁勾起嘴角,“确实丑。”池榆抬眼望着晏泽宁,“不过不耽误我喜欢……非常喜欢。”
“师尊,”池榆苍蝇搓手,“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拜师礼,那算不算徒儿孝敬到位了?”晏泽宁点头,“嗯”了一声。
“那……其实我觉得禁足三个月跟两个多月也没差多少天是不是?”
“池榆,”晏泽宁拢了拢她快要从发髻中脱落的发丝,“你是想跟师尊讨饶,提前结束禁闭的日子吗?”池榆闪烁眼睛看着晏泽宁,迅猛点头。
晏泽宁却起了另一个话头,“师尊给你的簪子呢?”池榆从妆奁中拿出来,捧着给晏泽宁看,“在这儿呢。”
晏泽宁拿起簪子插入池榆的发髻,“你答应师尊,时刻戴着这个簪子,无论做什么、去哪儿,答应了,师尊立刻结束你的禁闭。”
池榆摸着头上的簪子,问道:“为什么呢?”
“这簪子是一个感知危险的法宝,若你有危险了,师尊就能立即知道,赶来救你。”
那不就是一个加了危险感应的定位仪?
“好吧。”池榆点头。
她磨蹭了一会儿,又问:“师尊,昨日我是什么时候睡的,你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都记不清了。”
晏泽宁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脸上一派清冷,“昨日你太过疲惫,不小心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替你施了一个清洁术就走了。”
池榆说道:“怪不得我今天早上起来清清爽爽的,我还奇怪呢。”
“师尊,”池榆突然发出了令晏泽宁猝不及防的提问,猛得凑到他面前,“你的剑意,我悟对了吗?”
她忘了,他流泪后的事,她都忘了。
她还不知道,她正确到犯规。
晏泽宁长长地注视着池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