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过的、令他手足无措的难题,“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已经选择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追来,然后遇见这种事,有机会离开却不离开,绝了前途。
“师尊,难道你没有想过是因为感情吗?”
“感情?”
什么感情?能让你这样做。
池榆笑了笑,“师尊,我们已经快相处二个多月了,就算我们不是师徒关系,我们难道没有亲情吗?再不济也还有朋友吧。我朋友不告而别,难道我不能追过去问一问原因。”
“然后看见熟悉的人有难,就去帮一把,有什么不对吗?”池榆一摊手。
不对,不对,根本不是这样的,感情?!感情对比这些根本不值一提!谁会为了感情承受那种代价。
骗人!她是个骗子,她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其他能获得更大利益的原因。
他要想一想,她要他身上得到什么?
不是名利地位,他给不了。
不是修仙前途,他给不了。
不是滔天权势,他给不了。
她到底要什么?
晏泽宁清晰地感受到池榆在这寺庙中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她在喝水,她在打开布层,她在升火,她在倒水,她在煮东西。
她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心脏在沉默中剧烈跳动,几乎逼得晏泽宁不能呼吸,他想走,想离开,身体却不能随着意志而动。
为什么不能离开,他快要被池榆逼死了。
“师尊,把参汤喝了吧。”池榆把汤羹放到晏泽宁的唇边,他张开嘴,慢慢喝了。
晏泽宁静静听着池榆说话。
她一边喂,一边说:“师尊,我身上没什么钱了,买不到什么人参了,我明天去城边的山头去看看有没有人参,幸运的话这几天你的药就不用发愁了。”
“我明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你明天的口粮我放在你右手边,水放到你左手边。现在条件不好,你将就一下吧。”
晏泽宁点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池榆给晏泽宁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池榆从寺庙出来,走到山脚,忽然感到天旋地转,就地晕了过去。等到醒来,天色已晚,夜晚的山头非常危险,池榆不欲在这里多呆,很快就回去了。
月光从寺庙的直棂窗中照进来,照在晏泽宁单薄的眼皮上。
晏泽宁坐在干草垛上闭着眼,他还没有睡觉,他在等着池榆。
一开始。
池榆还没回来,还在找吧。
可真难找。
不会有什么事吧。
……
没有太阳了。
池榆不回来了吗?
再等一等。
应该是离开了吧。
月亮出来了。
一定是离开了。
晚上是找不到东西的。
太好了。
真虚伪啊。
……
池榆小心翼翼推开寺庙的门。
这么晚了,师尊应该睡了吧。
门开了一小半,她陡然看见立在佛像之下的晏泽宁,月亮照在他狰狞的脸上,他睁开眼,语调冰冷。
“你回来了。”
池榆关好门,低声说:“师尊,我今天没有找到人参。我明天再去找找吧。”
晏泽宁闭上眼睛,说:“睡吧。”
一早,池榆给晏泽宁打了招呼后又去了山头,她这次没有晕,在山头上找了一上午,别说人参,连萝卜的影儿都没看见。
池榆丧气地走下山,不自觉走到药堂门口。她凝神看了一眼牌匾,倒吸一口气,走进药堂,腆着脸问掌柜的。
“掌柜的,能不能给我赊一点百年人参。”
掌柜打着算盘,头也不抬,“有东西抵吗。”
池榆回答没有。
“那你在这里说什么。”
掌柜的话一落,池榆就被小二拿起扫帚赶出去了。
从药堂出来,她走在回寺庙的路上,心中抱有一丝侥幸,师尊现在已经醒来了,看起来身体也是健康的,说不定他天赋异禀,喝二三次参汤就能痊愈,就不需要人参了。
然而现实却打破了池榆的幻想,当她走进寺庙,迎接她的是昏倒的晏泽宁。
她急忙过去唤晏泽宁,晏泽宁没有一丝意识。她从白天等到晚上,晏泽宁还没有醒,她趴到晏泽宁身上听心跳,却惊恐地发现那心跳的频率跟没喝参汤之前一样。
这药,是不能断的吗?
她慌得不行,惶恐之中想起了前段日子中年男子跟她说的话。
朱府吗?
池榆抓住晏泽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