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坦露于众人眼前。
燕欢扯出晏泽宁的肠子,掏出晏泽宁的脏腑,寻寻觅觅之中,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令他癫狂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是一颗四色珠子,如同精灵般,在晏泽宁腹部中游戏。
“小东西,跑什么跑。”
燕欢含着笑在晏泽宁五脏六腑中搅弄,像是在偌大的火锅汤中用筷子挑拣一颗鹌鹑蛋。只等鹌鹑蛋到手,就把它吞入腹中。
他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嘴里唤着:
“宝贝宝贝快进来。”
那瓶子里面渗出一抹微不可见的银线,缓缓缠着那颗四色珠子,一点一点把它拖到瓶中,那珠子刚进去,燕欢立刻塞上楔子。
他把瓶子放入袖子,笑道:“天助我也。”
晏泽宁感到自己灵魂在抽离。
初时还疼,后面逐渐没有感觉,他知道自己腹部被割开,腹内的东西被掏出,但觉得受到宰割的是别人的身体。
意识与身体分离开来。
池榆的叫声却让他陡然回魂,无边的痛楚开始浸染着他每一寸皮肤,他好像回到了这世界中,清醒地感受自身与周边的一切。
燕欢心满意足之际,看着被昌三娘与周龙虎制住的池榆,“这女人也没啥用处了,该杀了 。”
周龙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燕欢伸出去的手却停下来了。
他疑惑道:“这女人身上怎么有轻怜神魂的气息。”
昌三娘回答:“我其实一见她就觉得奇怪,轻怜的鬼魂怎么缠着她。而且,那鬼魂看起来不像有怨气的样子。”
燕欢想到轻怜的尸体,问:
“是你替轻怜收尸的?”
池榆怔愣住了。
虽然池榆没有回答,但燕欢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然这样,便放过你吧,你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燕欢话音一落,池榆周边穿过一阵清风。
“轻怜走了。”昌三娘道,“看来轻怜对这女人存了保护之意,很满意坊主你的决定,她的仇也已经报了,才会散魂离开。”
昌三娘收了两只鬼,“滚吧。”
周龙虎收了池榆脖子上的剑,恳求道:“走吧。”
池榆呆呆地趴在原地不动,像是失魂般。
燕欢没有空管池榆怎么样了。
地上的小白脸受了这种酷刑都存了一口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不能留下后患。
他一掌对准晏泽宁的脑门,手高高举起。
燕欢此举把池榆惊醒了,池榆尖叫一声,爬过去抱住燕欢的腿,颤抖着哭着哀求道:
“求求你,放过他吧。他现在已经这样了,没几天好活了,让他再活几天吧。你们都把灵宝拿走了,已经完全如愿了,你们起个好心,放过他吧。”
燕欢脸色一沉,一脚踹中池榆的腹部,池榆腹内绞痛,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东西?饶你一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不快滚,再这样不知好歹你也去死。”
池榆抱住燕欢的腿不撒手,任他踹了十几脚,直到被踹得痛到没有力气,她才不得不放下手。
见这样没用,她连忙又转身跪着朝昌三娘磕头,“行行好,能不能放过他,能不能劝一下……”
昌三娘神色冷淡。
她朝四只耳磕头,四只耳脸色露出一抹不屑。
她又朝周龙虎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周龙虎把头别在一边。
池榆不停说着:“放过他,他马上就要死了,他没几天好活了。”如此重复了几十次,池榆的血渐渐浸染在地上的石子上,那一片都是刺目的红。
她哭着,喊了一声“雪梅”,细若蚊蝇,周龙虎听了,终是不忍。
四只耳疑惑地看了周龙虎一眼。
周龙虎走到晏泽宁身边,把手放在晏泽宁鼻子下边。对燕欢说道:
“这小白脸都快没气了,我看他过两天就死了。坊主,你这一掌也实在是没有必要。”
四只耳笑道:“怎么,有美人求你你就心软了。”
周龙虎哈哈一笑,“我周龙虎混迹青楼多年,比起你,当然会怜香惜玉,不像你,眼里面只有一个人。我可是懂得天下鲜花揽入怀的道理,说不定我做了个不费气力的小事,这美人就看上我了。”
燕欢斜眼看了龙虎,提醒道:
“龙虎你也该收收心了,贪花好色迟早会出事的。”
周龙虎挠头,“坊主,你就卖我个面子,这次的报酬我就不要了。以后坊主若还有事,我一定舍了我这身去相助。”
燕欢沉吟,眼睛在晏泽宁身上徘徊,这人确实活不成了。
他把眼珠子转到池榆身上,想到轻怜身上整整齐齐的衣冠。
卖周龙虎一个面子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