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后,池榆依然过着如往常般平静的日子。 这日,她在草药书中翻到了雷公藤的介绍,性烈,属灵毒,人食之即死,尸体一刻钟之内会聚有紫色斑痕,两个时辰后消失。 池榆当即一惊,她回想在普济峰看着的杨义尸体,那样子,就跟中了雷公藤一样。 但是,时间不对。 尸体紫色斑痕会在两个时辰左右消失,她当时是亲眼看见这紫色斑痕消失的,若把时间往前推两个小时,依着她当时的所见所闻,根本与杨义喝药的时间对不上。 那么就是在杨义死之后给他喂的。 那就跟她送去的药没关系,怎么就扯上她了呢? 连她都能想的明白的事,南宫真人怎么想不明白,就算她想不明白,也有其他的专业人士帮南宫真人理清楚…… 除非……南宫真人是故意的。 如果她把南宫真人想的坏一点,那么这毒药就是她下的。因为看起来,杨义的尸体好像一直在她手里的样子,那么要做些手脚是很轻松的事情。 南宫真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只是个无名小卒,不值得她这么做。那么她应该是对准阙夜峰,对准师尊。 师尊当时应该是明了南宫真人的目的。 为了不被诬陷,他据理力争,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查出来是魔气的原因。 那么师尊没对她说谎,确实是魔气的原因…… 但池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人如果被魔气侵蚀的话,尸体会呈现出什么样子? 看来她得去查一查关于魔气的事情了。 下定了决心,池榆转头就去了阙夜洞。 阙夜洞内,晏泽宁正在教导陈雪蟠使剑如何用出剑意一事。陈雪蟠屏声静气侍立在晏泽宁旁边,听着动静,冷淡地朝着池榆一瞥。 晏泽宁见是池榆,眼神瞬间柔和,“坐吧。”池榆抱着一堆书坐在晏泽宁旁边,听着晏泽宁与陈雪蟠交谈。 “师尊,徒儿剑意不稳,可有解法?” 池榆听了,也凝神望着晏泽宁,这也是她的疑惑。 晏泽宁道:“剑意是有悟性者才能得之,本尊以前让你悟剑意,你悟出来了,剑意与我相似,但这本就是照虎画猫,你若对剑意没有真解,一味模仿,当然不稳,就算稳了,也一辈子难以寸进。问题所在,你现在回去好好想想吧。” 陈雪蟠低头,喏了一声,转身离开。 “那么我呢,师尊。”池榆问着。 “你啊,纯是天赋问题,灵力运行太杂了,难以催动剑意。”晏泽宁笑着。 “不对。”池榆反驳着,摸着晏泽宁腰间的玉佩,“那我当时如何连续几十天刻下了这个晏字。” 走到洞门的陈雪蟠脚步猛然一滞。 晏泽宁看着玉佩,“那是因为你第一次悟出剑意,灵潮涌动而已。你仔细想一想,从那以后,你是不是很难用出剑意了。”池榆想着,点了点头。 陈雪蟠已经出了洞门,阙夜洞中只有池榆与晏泽宁二人。 阙夜洞一片寂静。 晏泽宁垂下眼帘,食指摸着池榆下颌,“宸宁,你想不想换一换灵根?灵力运行会纯粹许多。” 池榆瞳孔收缩,摇摇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换灵根?换什么灵根?哪里来的灵根可以给她换?这种事情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哪里有师尊口中说得轻巧,就像衣服尺寸不对能轻易退换货一样。 池榆敛下心思,“我今日来是还书的。”池榆看向桌上那一堆书,晏泽宁略翻了翻,池榆继续道:“但还是要借些书走,我去书洞看看。”说着,抱着书站起了身。 “池榆,你给师尊的字想好了没。”晏泽宁突然问着。 池榆停下脚步,低头望向晏泽宁,“师尊,你不是不急吗?我才想了十多天,实在想不出来。” 晏泽宁将她手中的书拿开,拉着她坐下,“我是不急,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既然想去书洞,那就去里面找些给人取字的书看看,就在阙夜洞中看。” “啊?” 晏泽宁按住池榆的肩膀,“师尊监督你。”他笑笑,“快去吧,师尊在这里等你回来。” 池榆依着晏泽宁的话进了书洞,扶着墙壁,心中狂跳不止,为什么这么紧张,这种感觉,好像被班主任检查作业。 今天师尊压迫感为什么这么重。 池榆晃了晃头,稳了稳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