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之下,他可能连赵国都跑不出去。
若是他想求援,就只能交出父亲让他藏好的灵脉密匙。将他们潘家、他们沧海宗世代守护的灵脉交出去,才可能换来一线生机。
可现在这危机关头,他又能找谁来救呢?
就在潘裘忐忑踌躇之时,一队天恒宗弟子压着一个身材富态的人影走进了大殿中。
“噗通”一声闷响,身宽体胖的马福被领头的修士推倒在地,他神情惶恐,满头大汗地倒在血泊中。若不是慌乱中双手撑地,他可能就要一头栽进粘稠的血泊里了。
明俊正拨弄着手指,将指尖沾染的血迹抹开,见他们带人进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圣子!”那领头的修士一抱拳,“我等在率城郊外搜寻潘裘之时感应到了那沧海宗长老的气息,就在地下。我等掘地三尺,发现了一条地道,顺着这地道找到了这个人和沧海宗长老的尸体。弟子猜想,此人应当知道那潘裘的下落,因此不敢耽搁,便将人带了回来。”
“哦?是么?”明俊眼睛一亮,连一旁的毕红腰都走了过来,满脸兴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马福。
明俊一脚踩在了马福的肩膀上,俯下身看着他,他刻薄的眉毛一挑,那漠视生命的杀意就从眼睛里溢了出来。马福肥胖的身躯抖得像筛糠,他心虚地对上了明俊的视线,顿时头皮一炸,浑身汗毛倒竖,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圣....圣子大人....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马福嘴唇哆嗦着辩解道。
明俊哪里肯相信他的话,他嘴角一勾,笑得凶残又冷漠,“没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明俊冷得像尸体一样的手拍了拍马福的脸,那被拍打过的脸皮登时泛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马福双目圆睁,惊恐地看着明俊。
明俊对付一个凡人哪里还需要跟他废话,他拍完马福的脸就手掌一翻,在他面前摊开。指缝中瞬间飞射出五根漆黑的触手,顺着马福的嘴、鼻孔、耳洞钻进了他的脑子。
“嗬嗬...”
马福双目暴突,青筋毕露,骇人的惨叫声被口中的触手堵住,只能发出垂死挣扎的气音。
窗外的潘裘惊恐万状地捂住了嘴,他吓得面如土色,心口乱跳。他眼睁睁地看着马老板在他眼前被触手穿进了脑子,那触手在他脑中一顿翻搅,甚至可以看到头皮与脑后鼓起的细长纹路。
长长的触手在脑中穿梭之后又钻进了肺腑,马福肥胖的身躯一阵狂抖,随后整个人像一个充了气的皮球一样鼓起。片刻后又像是被戳了个洞,整个人瞬间干瘪了下去。眨眼间,原本硕大的人影就化作一张薄薄的人皮,轻飘飘地落进了血泊里,被一指节般厚的血缓缓淹没。
“啊....原来是有敛息的宝贝啊.....”明俊一脸餍足地收回了触手,好像吸干了马福就获知了他脑子里的所有信息。
毕红腰捂嘴娇笑,“怪不得找了那小子这么久,他们沧海宗不大,宝贝倒是不少。”
“是啊,”明俊忽然伸手去抱毕红腰,嘴角装模作样地带着一丝醋意的微笑,“不止如此,那个废物还一心牵挂着你,想要向你表明心迹呢!”
“哦?”这倒是出乎毕红腰的预料了,她美眸睁大,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没想到还是个情种。”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嘲笑着潘裘,虽然没有一个字说出他们发现了潘裘在哪儿,但是窗外的潘裘却陡然自心头升起一股灭顶的恐慌。
这是他天生的直觉在拉响警报,他顿时牙齿发颤,转身要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
眼前的窗户突然被强劲的玄气洞开,潘裘面如土色地对上了明俊和毕红腰邪佞的视线。
明俊看着眼前送上门来的兔子,笑得癫狂又放肆,他放开毕红腰给潘裘鼓起掌来,清脆的掌声和明俊嗤笑的声音一起传进了潘裘的耳朵。
“呦,这不是潘少宗主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让我们一起欢迎潘少宗主!”
“欢迎他——”
“前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