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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2 / 3)

许登云道:“听曲,听闻青黛姑娘新谱了首曲子,我来尝尝鲜。”

“那我不打扰许公子了。”

恰时楼上传来洪亮一声:“杨子清!”

杨徹惊了下,寻声望去,见到高昇歪靠在柱子上,正盯着他冷笑。

有必要这么大喊吗?

差点以为仇家寻仇来了。

他心里翻了个白眼。

被高昇这一声喊,楼中许多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本来想默默来默默走,现在满楼的人都知道他来这种地方。

他心里骂了句“该死”,忙走上楼去。

“高先生怎么在主楼?”

“我如何不能在出楼?”高昇离开柱子站直身,双手交插在袖子里,朝楼道尽头走。

经过一处花厅,里面一群人在玩击鼓传花,笑声一片,外围一圈人在观看。

击鼓的女子眼睛上蒙着一条白绢,正在敲着鼓点,从对方的口鼻和头饰,杨徹认出来是那位请他写诗的倚云姑娘。

高昇问:“你也想玩?”

杨徹没答他,继续朝前走。

高昇冷笑道:“你来也不是寻乐子。”

“在下是来寻先生。”

高昇瞪他一眼,“你要问的事我不知道。”

走到尽头的一间安静厢房,高昇关上门,在茶桌边坐下,歪身靠在凭几上,支起一条腿,单手开始煮茶。

杨徹在他对面坐下,看他别扭的动作,给他搭了下手。

“消息总有来源,高先生只需透露一二便可。”

高昇将茶壶放在茶炉上后问:“你为什么查这个?”

杨徹顿了下,笑着回道:“上次在水榭中,我已经回答过先生了。”

高昇摇头,“真正目的。”

“那就是我的真正目的,我就是想要一个干净的科场。”

“不。”高昇坐直上身,很认真的盯着杨徹。

杨徹毫不避讳他的打量,也盯着对方的眼睛。

须臾,高昇移开目光,道:“我查过,令尊未及第之前曾受教于伏老太傅一段时日。后来令尊和伏岳同榜及第。令尊在京为官那几年,与伏岳交好。后来令尊外放,二人常常书信往来。”

这种事只要有心人去查都能够查到,杨徹并不奇怪,也不否认。

“是,家父外放的头几年的确与伏大人有书信往来,后来伏老太傅去世,也就疏远了。”

“你是为了伏岳才查当年舞弊案。”高昇道。

“我是为了天下读书人,不仅壬辰年,今科的春闱我也要查。”

“你不过一个四品知府之子,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背后之人是你能动得了的吗?”高昇质问。

“若如高先生所言,非王侯公卿,就不能去追求真相,就不需要公道吗?”杨徹反问。

语气平静,却坚定如铁。

高昇抬眼,正对上杨徹的眼睛,黑漆漆的眸子中似有火在烧,越烧越旺,有燎原之势,将整个人都照得刺目。

他微微垂下视线,有些不敢去接这样的眼神。

此时旁边的茶壶咕嘟咕嘟冒泡,他转过视线,伸手取下茶壶,倒一杯热茶递对方面前。

杨徹也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汤。

“高先生,你深受其害,我以为你能够明白我。”

高昇没有接话。

厢房内出奇地安静,只有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笑闹或者琴曲。

许久,杨徹又道:“高先生被人偷换了十二年的人生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若是高先生愿意帮我,我感激不尽,若是高先生怕受牵连,就当杨徹今日未来过。”他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高昇,“我读了二十多年圣贤书,没有哪一句教我龟缩苟安。”

他转身离开。

“子清。”

刚走出两步,高昇唤住他。

杨徹停下来,转身看他。

高昇也站起身,没了刚刚放浪姿态,身姿笔挺,目光平视着他,面容严肃道:“这些年不是没人如你一般去想要正义,最后不是半路畏惧退缩,就是无声无息殒命。你有大好的前程,我也信你将来为官必然造福百姓,我不想你白白断送性命。”

“有些路注定要用鲜血铺出来。”

“可……”高昇眉头紧皱,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中复杂。

杨徹最有资格不过问此事,可以有锦绣前程,却为了心中那个信念,甘愿冒这个险。

而他最该去做这件事,却龟缩十二年,这十二年连苟安都没换来。

相比面前年轻人,他的确懦弱。

“卢敞。”他吐出一个名字,“此人乃安远府考生,与楼中群玉姑娘相好,一次醉酒后吐露自己通关节,但是哪位考官卖关节没有吐露,我正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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