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冷冷道:“本座从不与任何人有交情。” 醒世上仙仍是笑盈盈:“你没否认自己是帝灏吧?” 重渊杀意骤起:“你是帝灏。”曾经的天界战神如今成这般模样,真真是可笑。转念一想,此非帝灏真身,其中必有隐情。 他又道:“本座只信死人才能闭嘴。” 醒世上仙早知重渊会如此说,他手一挥,一颗血珠从指尖飞出:“我在此立下血誓,今日一事若说出半句,必遭雷刑天罚,灰飞烟灭。” 见血誓已下,重渊略微迟疑。 醒世上仙又道:“明日我便动身东海,魔族与天界之间的恩怨,我亦不会参与。你应当知晓龙神已现世,我有时间与你耗着,你未必有。” 重渊权衡之下,将血珠收了:“他日再见时,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好。”醒世上仙应罢,将手中蒲扇掷地,抱着晏蘅香踩上蒲扇悠然离去。 重渊并非全信他所言,只是眼下同心石一事更为要紧,来日有得是机会交手。破石头别的本事没有,来事的本事倒不少。他眺一眼前边,追了上去。 话说小七撒丫子逃命,头都不敢回。仙令已丢,她无法御剑飞行,万仞虚不见其他仙人踪影,想必已修好封印离开了。每两刻钟会有天兵天将来此巡逻,她现在只能指望遇上巡逻的天兵天将。 是时,阴影将她笼罩:“那点小伎俩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 紧接着,小七被红布缠了起来,只露出头。她跟虫子似得扭动着,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她身上的布松开,整个人被攫住。她起身往前一冲,碰到石壁弹回来,忽瞥见重渊的脸放大百倍,她吓得踉跄后退坐在了地上,此刻她已变成一颗石头躺在重渊手心里打滚。 重渊看着手上的石头,如此顺眼多了。未免她情绪激动,他施了法,让她昏睡过去。 小七眼前一黑,当下一个想法:她完了! 重渊本是要将小七揣入怀中,他忽收住手,岂能让这破石头近他身。琢磨片刻,他往翠光天寒香宫去。 未几,寒香宫仙侍说昆仑净瓶不见了。 小贼重渊将小七丢进昆仑净瓶,到帝灏的洞玄天梵徽宫,在他莲池里捞了两条在修行的小锦鲤,昆仑净瓶里添了天河水,接着往太安天飞华宫取了几株海里仙草一并扔进昆仑净瓶。 两条小锦鲤不断撞着瓶身,似在抗议自己被抓。重渊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这破石头醒来得感谢他,如此将她养着让她吸收灵气。不是顾及他们同心同命,破石头做上十八辈子美梦也轮不到这样的好事。 天界那帮蠢货还不知他冲破封印出来,眼下他需找到朱厌和傲狠,再拿神族秘典看同心石还有何解法。 当年重决和重溪背叛他,朱厌与獓因乃他手下魔将,重决必不会留他们在无夜天。 须臾功夫,他已在湮绝谷。 此处瘴气环绕山林,林内终日不见太阳。 “朱厌,獓因。” 一声落下,湮绝谷内长吼回应。 林中珍奇异兽飞散,不一时,赤目白首黄身如猿异兽与长着四角浑身白毛的异兽齐齐到重渊跟前,它们摇身一变,化作一白衣少年和一绿袍男子。 两人跪下行礼:“恭迎主上。” 重渊让两人起身:“一万年了,你们可还好?” 白衣少年獓因恭敬道:“主上被困九霄明河阵后,天界放出消息主上已被诛灭。属下与朱厌并不相信,四殿下却下令撤兵回红骨河内。无夜天已被四殿下掌控,大殿下无心魔尊之位,四殿下坐上魔尊之位后,不归顺他的魔将皆被送入十恶洞。属下与朱厌杀出红骨河,藏身湮绝谷找寻主上下落。” 听到“十恶洞”三字,重渊差点将昆仑净瓶捏碎,冷眸杀意盎然。 朱厌道:“五千年前,东皇钟封印松动,主上借机知会属下与獓因,属下和獓因一直在等着主上破钟而出这一日。如今主上归来,属下与獓因愿随主上即刻杀回无夜天。” 重渊淡淡道:“此事不急,本座能让他坐一万年魔尊之位,再让他多坐几日也无妨。” 獓因道:“主上入东皇钟后,无夜天各方势力暗潮涌动,如今魔族与天界开战在即,四殿下的手已伸入人间,人间近来出现的星宿谷背后之人便是四殿下。” 重渊冷哼一声:“人界弱小,欺负无还手之力的凡人,他便是拿下人间也只是扶不上台盘的废物一个。” “主上有何安排?”朱厌问。 重渊道:“本座有要事要解决,神族秘典还在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