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到院判耳边:“大人莫急,绝对死不了人。” 胡丘更气了,抬起拐杖就往那先生头上狠狠来了一下,那先生当即抱着脑袋嚎道:“大人,你怎么也不顾顾我的面子,叫我以后怎么教学生做人行事。” 不料胡丘更来气,挥着拐杖一下又一下地打过去,仿佛上瘾了一般。 众人的目光渐渐被两人吸引过去,院判打先生,这北府书院果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忽然,那男子惊天一声吼又将众人的目光又引了回去:“你们干什么!啊!休想过来!”言罢他蹲在地上胡乱抓起一根树枝挥舞起来。 这男子眼睛还挺尖,竟发现了他们布置在周围的人。 那院判和先生便也停了下来,又过来好言相劝:“你既不肯下来,便是有心结了,如此,不如告诉我们,也好为你开解一二啊。” 那男子又捂着脸哭泣起来,朝着人群中央大喊:“隽娘!你这个缩头乌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今日你若不出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原来是个痴情种。 那男子往后退了半步,半个脚掌都悬在了空中,几个石子稀稀落落地滚下浓浓白雾掩盖的悬崖之下。 他咬牙切齿:“你不出来见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男子愈发激动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书信来,一把扬到空中:“这是我与她的书信往来,诸位不信,大可一观。”这男子愣愣的,仿佛自言自语,“她与我说家中父亲严厉,罚了她的例银,如今手头紧得很,我便匀了自己的银子去贴她,可如今,她拿了我的钱,哄了我的情,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这是何道理。” 叶向洵抬手接下一张信纸,抬到眼前抖了一抖,不过一眼就将纸递给了秦昭。 秦昭接过来一看,这信中内容先是诉说爱意,再说没钱,最后又再诉说爱意。 人群里有人喊:“这位兄台,你莫不是被骗了!” “是呀是呀,你直接找她就是了,难道你还没见过她模样吗!” 那男子结结巴巴:“我,我只见过一次。” “才见过一次你就敢将钱送去,真是,人家不骗你骗谁!” “你怕不是本想借人家的势扶摇直上,却不想人财两空啊。” “住口!”院判出声打断,那人方知自己失言,此人立在悬崖边上,自己怎么能如此讥笑,若他就此跳了下去…… 他垂下了头,再不敢说话。 那男子摇摇头,仰头笑了几声,不及众人反应过来便一个后仰往崖下倒去。 秦昭见状双瞳一缩,飞身跳起,心道不好,她足尖轻点,俯冲而下。 人群中传来惊呼,叶向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手,看着方才秦昭的发带扫过的手心,忙不迭地冲到前头望向崖底。 浓雾弥漫,什么都看不见。 “张郎——”有个姑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在崖边哭得泣不成声,“是我,是我骗了你,我原想与你说清楚的,是你,是你先误会了,我这才……” 片刻以后,浓雾中缓缓升起两个脑袋来,仿佛浮在上头一样,将大家惊了一惊,一个是秦昭,另一个就是那男子了。 他眼角带泪,深情款款地望着那个奔出来的女子:“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秦昭难受地咳嗽了一声,放开了紧握着崖边一支树干的手。 那女子立时止了哭泣,不明所以地往后望去。 只见那年轻的先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整个身子尽数没入了浓雾之中,过了片刻,浓雾渐渐散了下去。 众人齐刷刷地望过去,只见那先生正在躬腰处理着一个香炉形状的物件,他将手伸进去又鼓捣了几下,那些浓雾便全散了。 原来这学海崖不过七八尺高,都是这些浓雾叫人看不分明,才叫人以为底下深不可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秦昭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摘掉头上的草叶,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等她站直过后,似乎才发现叶向洵一只慌乱之间缩回去的手。 可他目光投向远方,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叶向洵想扶她? 秦昭晃晃脑袋,一定是她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