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向洵拱手,用袖沿遮住眉眼:“侯爷高义。” “罢了,你的文章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只是同我政见略有相左,我叫人起舟送你回去。” 叶向洵抬起眉眼,眸子中闪过一丝松快,他颔首告退,跟着内侍指引缓缓退出亭中。 秦昭隔得远,听不大清他们说话,见叶向洵离去也不叫她一声,心里厌烦更多几分,便继续吃吃喝喝起来。 半晌,她抬起头,望着空空如也的上座。 表姐呢? * 厢房中,叶向洵同平阳相对而坐,平阳浓艳的眉眼间竟稍稍带了一丝局促,她望着叶向洵,语气不善:“东西拿来,我没空同你虚与委蛇。” 什么策论,什么行文,这人递上来的羊皮纸只用簪花小楷反反复复写了“有故人旧物相与”几个字。 叶向洵却轻笑出声:“那人说的不错,公主的性子就是急躁了些。” 平阳面色浮上不耐烦,她抬手轻扣桌案,目光死死地咬住叶向洵伸进长袖中的手。 须臾,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匣子,缓缓推至平阳公主面前。 平阳被酒色氤氲的面庞上带了几分顾虑,思索半晌还是打开了匣子,匣子中的物什仿佛跳进了她眼中,扎得她生疼一般,不过一瞬她便合上了。 转瞬之间,她面色上的红晕更深,她拍案起身,死死地盯着叶向洵的脸,目光扫过他的五官,企图在上面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 可是没有。 叶向洵依旧有礼有节地笑着,平阳忍不住质问:“你是王府旧人?” 还不等叶向洵回答什么,平阳面带怒色地堵住他的话头:“不管是不是,都不能再留你了……” 言罢她身后忽然不知从哪里闪过来几个面无表情的卫兵,他们遒劲的肌肉仿佛要撑破衣裳一般。 平阳一把将匣子捞起来,顺手放进怀里,轻描淡写地吐出她不知说了多少次的一句话:“杀了。” 叶向洵却忽然起身,趁众人不备冲出房门,径直往湖边去,他立在案岸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眼前不由地天旋地转。 他定神,深吸一口气,跃入了水中。 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