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她呵呵傻笑两声,点头如捣蒜:“公子所提的,尽是我愿……” 言罢她飞扑过去,一头撞进桃灼怀中,力道之大,一双不安分的手正锤在桃灼腰侧的伤口上,她本人却浑然不觉,只抬头看着桃灼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 真糟心,这人皱着眉头竟也这么好看。 秦昭被自己心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可也不过一瞬,她又变得晕乎乎起来。 * “桃灼公子特来请嬷嬷,他说秦姑娘要为他赎身。”一个小厮抱拳而立。 此话却让正在陪客的春满楼鸨母月娘吃了一大惊,她从客人腿上跳下来,掰着手指算了半晌,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瞬时绽开笑颜。 “哎呦!我这就来!”言罢她好言安抚了恩客,取出桃灼的身契,坐上轿辇欢欢喜喜去了。 她同小厮立在门外,扣了两下以后,桃灼缓缓打开了房门,他面色还是苍白,衣裳凌乱,衣襟大敞。 月娘一只眉毛跳起来,拉着嘴皮用帕子点他头:“你小子可真是好福分。” 桃灼喉头动了动:“嬷嬷请。”言罢他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就在此时,秦昭不知从哪里出现,她手执一只毛笔,直愣愣地向桃灼冲来,笑眯眯道:“契约在哪里,我来签字画押!” 鸨母见这人年纪尚轻,举止轻浮,连忙细细打量起她的衣裳来,上好的江南绸缎,暗纹闪闪,非富即贵啊。 再去看她的首饰,数量不多,却件件不是凡品,鸨母连忙让身后的小厮拿来契约,笔墨,朱砂,一字摆开在桌案上。 鸨母还是不放心:“姑娘,你当真愿意给桃灼公子赎身?” 她嘿嘿笑着点头:“愿意!我真心愿意!” 鸨母被她这样大的反应吓了吓,又立即回过神来:“桃灼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他的赎身价,可不便宜。”她好言提醒,生怕秦昭拿不出这么多钱,白白浪费了她的时间。 “那是多少,嬷嬷开个价吧。”秦昭神色坚定,似乎早做好了打算。 “拢共一千两白金。” 秦昭一惊,立时拍案起身,用毛笔指着鸨母的鼻子:“这么贵?便宜些吧。” 鸨母哪里见过给人家赎身还要讨价还价的人,今日真是开了眼,她撇撇嘴,脸上浮现出不耐烦来:“我瞧姑娘也不是真心,也罢,我们桃灼还是有很多人争着要的。” 言罢鸨母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桃灼看得极不舒坦,可再仔细看,他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桃灼望向秦昭:“秦姑娘,你方才不是说愿意为我赎身的吗?” 秦昭眼睛一亮,点着头:“愿意!愿意!” “那这一千两金,你愿意出吗?” 秦昭只觉得桃灼的笑里似乎有蜜一样,她先是愣了愣,又立时点头道:“出!我出!不就是一千两金嘛!” 鸨母闻言立时将各式文书拿来,秦昭循着他们的指导一一签字画押,整个人像是踩在高空中的云彩里一样,一会儿落在凉凉的风里,一会儿又踩在软绵绵的棉花里。 桃灼以两人还要尽兴为由先将鸨母劝了回去,约定明日再付赎金。 秦昭晕乎乎地点头,已记不清鸨母的模样和声音,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生病的时候,夜里有些无穷无尽的精力,她追着桃灼在屋里跑,扯开他的衣襟,不由分说地在那片晃人眼睛的白上画了一只大大的王八。 天光破晓时,她如梦初醒地从榻上坐起来,却被身侧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男子吓了一跳。 她揉着脑袋,细细回想着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她先是喝酒吃饭,然后打了桃灼一顿,然后,然后…… 桃灼就在此时悠悠醒转,他目光如水地望着秦昭,望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腿动得比脑子快,双脚一踹,桃灼便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秦姑娘果真无情,昨夜春风一度,还与我说情话,今日便翻脸不认人了。” 秦昭捂着脸:“你出去,我先静静。” 桃灼低头一笑,果真乖乖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粗暴地踹开,彼时秦昭正收拾好行李,抱着匣子打算离开,却被几个壮汉并一个脂粉浓艳的女人堵在门口。 “秦姑娘,您要走啊?” 秦昭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哐哐甩出几张契书来,秦昭眉头紧锁接过来细细看着,竟无一不是她的手笔。 她一惊,似乎记不清自己还签过这种契书了。 “我,我不曾签过……”她的辩解苍白而无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