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他。 可他的神情却似乎永远波澜不惊,有礼有节地婉拒秦昭:“秦姑娘,你定然记错了,这么些年,我们并无任何交集。” 又是那个奇怪的梦,这次的绿衣少年没有以伞掩面,可他的身影却陷在黑暗之中,缓缓向她递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秦昭呵呵笑了两下接过来:“你还说自己没东西了,果然是骗我的。” 他嘴唇翕动,秦昭听不见。 “你说的有道理,让我想想放在哪里好……” * 三个月前,南洲旬阳城。 秦昭立在城门前,努力地回想自家老宅的位置,摸了半晌,终于找了过来。 一家人入京以后就没人再打理这处宅子了,如今杂草丛生,砖瓦破碎。 不过数十年光景,竟已破败至此,秦昭一面挥着锄头,一面感慨道:“物尤如此,人何以堪。” 怎么就她记得,裴行远不记得呢…… 她沿着墙角一路挖过去,弄了满身的灰土,往后看去,自己留下的痕迹像是鼹鼠捣的洞一样,她将铁锹插进地里,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莫非,真是我在瞎做梦……” 她扔了手上的东西,干脆盘腿坐在地上,认真思索起来,若是自己,会将这东西藏在哪里。 忽然,她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躬下腰,开始数起墙上的砖头来。 “第四排,第十二列……” 秦昭手指滑过青色的砖块,指尖传来粗糙的沙砾触感,数到第十二块的时候,她指节颤了颤。 她定定心神,曲起指节扣了扣,沉闷的声音传来,她用手掌轻轻一推,那块砖果然松动起来。 她面上出现轻松的笑容,干脆直接一推,砖块落在外头,她一跃翻/墙出去捡了又翻回来。 她将砖头在地上轻轻一叩,清脆的声音过后,两半砖头之间露出了一截泛着莹白光泽的物什。 她扒掉上面的灰土,是半截玉镯,端口还有些锋利,似乎藏在这里有些日子了。 她用衣袖拭了拭,不见天光的玉镯隐隐有了些光彩,她细细地观察起来,旋来转去,竟真在内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裴”字。 她一愣,继而又轻轻笑出声来,果不其然,她并没有记错,可是,她这些年都在京城,什么时候跑来老宅的。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外却响起一个炸雷一般的声音。 “捉贼了!捉贼了!” 几个高壮大汉破门而入,一眼就看见荒草丛间那片扎眼的红衣。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秦昭下意识地拔腿就想跑,她将镯子塞进怀里,一个飞跃就站到了墙头上。 她正得意之时忽然反应过来,她分明是回自己家,怎么就被当成贼了,刚欲开口辩解,小腿肚上却传来重重一击。 她一低头,这才发现,围墙外齐刷刷立了不少小厮,他们手上都拿着长长的竹竿。 “把她给我捅下来!”男人一声令下,小厮们就乐此不疲地动起来。 秦昭望着脚下此起彼伏的竹竿一双脚忙得团团转,她一面躲着,一面大声申辩:“我回自己老宅,关你们什么事!” 谁料那些人根本不理她,只一个劲儿地戳她腿。 怪不得是秦自明的老乡,都喜欢用竹竿戳人。 她在围墙上跳跃起来,那男人来到墙下,仰头望着她,形容兴奋:“快!快!抓住了她我们好去邀赏!” 听这些人的口气,是要将她送去当冤大头的意思。 休想! 她一个旋身就想跃到另一个墙头去,谁料此时,方才那堵饱经风霜的围墙晃了三晃,加上方才秦昭掘了半天的墙角,轰隆一声,这墙居然塌了。 顿时,尘土飞扬,砖瓦碎裂,秦昭也因为脚下失了依仗没能跃到另一个墙头上,随着这晃晃悠悠的围墙栽了下去。 她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东西,哐当一声后,她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往巷口奔去。 而方才要抓她的那群人,有的被掉落的砖头砸晕,有的被灰土呛得睁不开眼。 秦昭心道还好她家当初没什么钱,都买最劣等的砖头,外头裹着砂浆,里头全是黄土,被砸到也没那么疼。 她奔走之时还不忘回头看几眼,只见方才打头的男人颤颤悠悠地站起来,捂着脑袋找了一圈,半晌才指着秦昭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衣裳尖叫道:“快!快追!” 不想他身后忽然出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