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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意二(2 / 3)

到了这一步,她又觉得似乎这条路选的也不是那么尽善尽美。

月亮崖上血流成河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

甚至到头来,她的义父跟干娘,还有几位师兄弟还是死了。

朱赛儿继续道:“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

姜颜见她神色无端凝重起来,甚至还单独将这事拎出来说。她猜到此事应该有其特别之处,于是聚精会神起来,道:“何事?”

“柳宾被人砍下了脑袋,死了。”朱赛儿觉得这事有些可疑,道:“只是我叫去的人没看到凶手是谁,当时接到你的传信后,我便叫信得过的人立马赶了过去,不过我的人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了。”

“他这人说话一往无礼嚣张,得罪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只怕是他早就叫人给盯上。”

姜颜离开月登山后曾夜探过柳氏的仙府,当时她本想进柳树地牢救人。奈何那个地方守卫森严,若不是柳宾恰巧出现,认出了她,替她打了掩护,说不定那次她就会打草惊蛇,害了想救的人。

姜颜见柳宾这人良心还不算太坏,之前也帮过她,便将柳长铭的罪行尽数都告诉了他,她本没指望柳宾会完全相信她的话,弃暗投明。谁料到当她赶在讨伐之前第二次再去月亮崖时,柳宾竟然主动将地牢的钥匙给了她。

当时正是讨伐队伍破城之时,姜颜不想伤他性命,便给他指了一条逃生的路线。后来她传信给朱赛儿让她派人去找独身一人出逃的柳宾,无非也是想图个心安。

最终柳宾还是没能侥幸逃脱,或许这就是命吧。

朱赛儿道:“我中途离开了几日难免会令人生疑,不得已只能用他的脑袋来消除大家对我的猜忌了。”

姜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道:“这样也好。你方才也说了柳氏的兵器库被讨伐队伍搬空了,我猜不出几日,他们便会瓜分这些战利品,届时难保不会有人翻旧账,你我要与这些事情摘得越干净越好。”

夜已深,姜颜伤病未愈,很快便又有些精神不济了。

朱赛儿这几日忙着照看她都是与她睡一起的,见姜颜开始犯困了,便吹了灯,两人一起息下了。

第二天一早,姜鸿照例前去探望姜颜。

刚走到门口,他便闻见一股浓浓的药味从房间里飘出来,想来又是朱赛儿在给姜颜喂药了。谁知他进门后没看到朱赛儿的影子,倒是瞧见床榻上倚坐着一个人。

“姜颜,你醒了?”姜鸿激动的往榻边走。

闻声,姜颜心中顿时咯噔一响,手上的动作一滞。片刻之后,才抬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道:“师兄,你来了。”

姜鸿一屁股坐在榻边,依旧很激动的道:“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人通知我一声?”

“昨夜醒得晚,便没有打扰旁人。”姜颜心中愧疚,有些不敢直视姜鸿的眼睛,双手捧着药碗,半低着眼帘道:“师兄来得好早。我听朱掌事说你先前受了不少伤,身体还好吧?”

姜鸿察觉到了对方闪躲的眼神,打量了她几眼后,有些不解道:“姜颜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敢看我?”

姜颜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药,嘴里顿时苦得跟含着一枚苦胆似的,表情扭曲,不自觉就喊了句:“师兄,糖。”

姜鸿见她皱着脸,还像往常那般唤自己,心里一下子暖和了不少,也安心了不少,边伸手去旁边的案上拿蜜饯边冲她打趣道:“这点苦都吃不得,倒是敢孤身上月亮崖。”说完,他便将拿到的两颗蜜饯往姜颜嘴里一塞。

姜颜含着那两颗蜜饯,嘴里的苦味瞬间弱化了不少,她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道:“你不懂,跟人打架可没吃药苦。我是宁可打百次架,也不愿尝一口苦的。”

“你吃完再说话,姑娘家家的,没个样子。”姜鸿拿过她手里的空碗,伸手往案上一放。

姜颜内心被他这些话触动,一时又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根本不配得到对方的关心。

姜鸿见她的神色一下又暗了不少,低着头不出声,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伤自闭的小鹿。以为是她的身体有什么不适,温声道:“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大夫来看看。”

姜颜伸手抓上他的衣袖,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还带着鼻音:“师兄,我没事。”说罢,一大颗眼泪滑落到被子上。

“你怎么哭了?”姜鸿念着她刚醒,并没有与她讲什么沉重的话题。如今他只想姜颜好好的将身体养好,他已失去了父母,不想再失去这个与她一道长大的妹妹,心里想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于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是似安慰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往日的姜鸿与姜颜对话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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