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的示礼道:“朱掌事,你怎么来了?” 朱赛儿笑着还礼道:“这两日在外面没有见到你的影子,所以我过来看看你。不知这位是?” 姜鸿看了看前面的女子,神色有些耐人寻味,道:“这位是陶紫月姑娘,她是我舅妈的侄女,前两日跟着我舅舅一起来的。”说完,又跟陶紫月介绍道:“紫月,这位是中修院的授课先生也是院里的掌事,名叫朱赛儿,我们都称她朱掌事。” 朱赛儿听姜鸿唤对方紫月,喊得甚是顺口,料想二人关系应当不错。不然她一女子也不会单独进到姜鸿的房间。 陶紫月见对方是姜鸿的老师,脸上神情一下子柔和了不少,客气的示礼道:“朱掌事好,快请进。”说完便微微侧了侧身,退到了门边,给门外的人腾出了道。 朱赛儿温柔道:“陶姑娘不必拘礼。” 姜鸿领着朱赛儿进了门,陶紫月见他俩坐定,像是有事要谈,便独自进了内间,去收拾姜鸿的衣物去了。因为姜鸿过两日要跟胡盛景一起带人前往碧水间,把被柳氏霸占的水云阁夺回来,所以他需要准备一些在路上要换洗的衣物。 透过折屏,朱赛儿看到陶紫月将衣柜里的衣物一件一件拿出,叠好,再放进箱子里。手法熟练,足够仔细,不难看出她对这种事情很在行,颇有贤妻良母之范。 见到姜鸿前面的案上还放着一碗白白的粥,朱赛儿想到了些什么,但还是打住了没问。将思绪放在了自己来此的目的,道:“你近日感觉如何?” 姜鸿苦笑道:“有劳朱掌事挂念,不好不坏吧。” 朱赛儿知他心里不好受,也不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强行安慰,便道:“待这次回去,你便可以拿回水云阁了,姜公子你得振作起来,姜氏的其他人还在盼着你去接他们回家。” “我爹我娘都不在了,姜颜也没了,我一个人……”姜鸿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无比难过道:“我,我只想要他们都好好活着。” “我这里有个消息,听了或许可以让你感到好受一些。”朱赛儿伸过手,拍了拍姜鸿搭在案上的小手臂,算是安慰了。她认真道:“昨日我跟顾二公子到牢里提审了一名申氏的俘虏,此人曾在鬼王失踪的那夜帮忙收拾过鬼王的住所。” “住所?”听到这里,姜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不由地的慢慢收紧,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忽然变得紧促的呼吸,道:“他说的是鬼王的禁室?” “正是。”朱赛儿道:“他说鬼王被劫走的那夜,在月登山收出来的死人里面并没有看到有其他家族的人的尸首在。” 姜鸿背上隐隐起了汗,搭在案上的那只手似乎在发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他明显感觉到他心中某个地方开始热了起来,他满眼期待的望着朱赛儿,脸上却是一副苦中带笑,酸中带甜的表情,有些哽咽道:“意,意思是说姜颜,姜颜她没有死。” 朱赛儿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眼眶也有些红了,道:“很有可能。申氏是柳长铭的鹰犬,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不敢随意杀人。姜颜至今没有被送往月亮崖,或许是申氏的人将她藏在了月登山的某处。” 姜鸿皱眉,不解道:“藏她有何用?” “我跟顾二公子也是昨日才从申氏那名俘虏的身上查到,原来申家的人一直在给门中的弟子跟门生下蛊,为了让这些门生听话,申家的人也会定期给他们发放缓解蛊毒的解药。” “恶毒!真是恶毒。”姜鸿血气上冲,涨得整张脸通红,骂道:“这群没有人性的东西先前还当着我们的面说他们早已没有再练蛊,果真全是骗人的。” 顿了顿,他眉头凝结,不安道:“如此说来,姜颜不会是被他们藏起来练蛊了吧?” “这个难说。”朱赛儿昨日得知此事时,心里也甚是十分心惊与不安。若事实真是如此,姜颜就算真的还活着,只怕现下也是生不如死。 “姜颜与那申家兄妹有仇,人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她,定然会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姜鸿的内心由喜转悲,自责道:“都怪我无能,我若是当初没有先带着人离开,她也不会遭受这些苦。” 朱赛儿苦口婆心道:“姜公子,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云阳君与白宗主不日便会带人前去围攻月登山,只要姜颜还有一口气在,那便还有希望。你现下要考虑的不是旁的,而是如何夺回水云阁,让沦落在外的姜家弟子有家可归,明白吗?” “朱掌事放心,水云阁是我家的仙府,我定会拿回来。”姜鸿表情狠绝,眼底迅速闪过一道杀机,一字一句道:“申氏若真用姜颜的身体来练了蛊,我也定会叫申家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