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隐听出了他大哥的言外之意,笑着提醒道:“大哥有所不知,扶摇的这个弟弟性子最是幽静冷清,为人处世严于律己,一丝不苟,而且向来不喜人靠近。阿野那喜动不喜静的性子跟他待一起怕是片刻都待不住吧。” 木秋霆神情复杂的看向身旁之人,将信将疑道:“哦,是吗?……也罢。我是觉得昔日你与顾扶摇同在中修院听学三个月便成为了朋友,便想着阿野要是也能在中修院交到值得信任的朋友,兴许后面的日子她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木秋白笑道:“要是让阿野知道大哥私下如此为她着想,恐怕她会高兴得上蹿下跳吧。” “你无需跟她提此事,不然她在家里还不知道会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儿。你看看其他家族内与她一般年纪的公子小姐有哪个在修炼上没用功,前两年在世家间举办的围猎会上,她连一只飞鸟都险些射不下来的事你忘了吗?当时多少人在背地里看她笑话。平时她若是肯勤奋修炼一些,我也不至于会对她那般严厉。” 木秋霆一直是个把家族的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他不能做,他家里的人也同样不能做。所以柳宾在中修院说的那些话他自然不希望再有人提,便严肃道:“中修院的事情我还是得跟柳老先生打声招呼。” 就这样,隔天便有一封木氏的飞书传到了柳翁罕的手中,来信中提到木家不想看到院中其他世家弟子以讹传讹,希望书院能妥善处理。 这意思简单明了,对方就是不想大家将柳宾说的那些闲言碎语当真,并且还想要一个处罚结果。 柳翁罕处事向来不偏不倚,这也是他能受到仙门百家尊敬的原因之一。既然木氏认为此事有损他家颜面,应该有个处理结果。他便将涉事的两人都拉出来狠狠的罚了一顿。 自此,木家人不再多言。 柳宾在被柳翁罕严厉的警告之后,总算是收敛了一些他身上的嚣张气焰。没了他暗地里对院中个别弱小弟子的欺压,东院总算是迎来了一阵短暂的相安无事。 放眼望去,其他人的日子过得都还算风平浪静,唯独白行简的日常却在这时起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小小波澜。 因为他最近老是会在他自己的书册里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香囊,干花之类的,这事在他心里还没有过去呢。 不料昨日他又发现自己房中书案上多了一只绣有兰草的荷包;荷包上面绣的花纹别致,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下他心里开始莫名发愁了,他平时只喜与人玩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的。 一筹莫展之下他便与三名平时与他关系要好的少年坐在东院一处凉亭下闲聊此事。哪知这三位少年一听他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竟然都没有觉得整件事情有任何问题,甚至还对他投来了异常羡慕的眼光。 “没有想到白兄在院中行情竟然这般好,前几日有人刚送完香囊,昨日便又有人来送荷包,艳福不浅哪。” “就是不知是哪家小姐,虽然我不懂女红,但看这样式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要说将香囊藏在白兄的书册中,我倒是可以了解,毕竟学堂内人多眼杂,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将东西送到白兄的房里,这行事就有些大胆了,东院住的可都是男子,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被人发现岂不更好,直接表明心意,也省得这样偷偷摸摸送这些个定情信物了。“ 白行简双手撑腮跪坐在一旁,闷声听完旁边三个人的一顿分析后那叫一个满面愁容呀,忍不住都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了。 其中一男弟子见他如此,不解道:“白兄,有姑娘在偷偷地仰慕你呀,这不是件很光彩很自豪的事情吗?你怎么还这副惆怅模样?“ “张兄你有所不知呀。”白行简无奈解释道:“此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我房中,又让躲过这么多人的眼睛不声不响地将东西放到我的书册中,这多可怕呀。这说明什么?“ 闻言,另一男弟子立马伸长了脖子将脸凑到他跟前,一脸好奇道:“说明什么?“ 白行简哭笑不得道:“说明此人对我的行踪非常了解,这相当于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监视着,各位怎么还觉得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在场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转念一想,忽然又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有那么几分的道理,这才赶紧放下了正拿在手里把玩的香囊与荷包。 就在这时,亭中的一名少年无意间抬头,碰巧看见顾西舟拿着一册书籍从旁边的廊上正经过,便出声叫住了他:“顾兄,你昨日可有见到陌生人进入白兄的房间?“ 走廊里的顾西舟闻言,还以为院中有故,随即停下脚步,转身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