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 “一种还算是实用的非魔术技巧,只需要一个锚点就可以定位。” 也许是无知无畏,夏洛特当即期待道:“教教我。” “让你父亲教你吧。” “他只会让我少学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他才是那个会乱七八糟东西最多的人。”夏洛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随着挡在面前的摩根站起身,她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视野中的另一物吸引了过去,“那是什么?” 就在摩根的身后,巨大半透明的茧状物承受并反映着这个黯淡之所仅有散发出来的光亮,隐隐约约有干条一样立起的人形在其中,视线聚焦,萎靡的人形逐渐清晰,它整个凝固在那儿一动不动,四肢干瘪得好像吊在躯干上。 “不是什么大事。”摩根淡淡地瞥了一眼,“但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它们已经在这儿很久了。” 不想的预感在心中陡然升起,夏洛特不自觉地咂舌,“……它们?” “是啊。” 摩根松开握着的手杖,光芒一点点升起直到照亮了整个视野,眼前的场景是熟悉又陌生。 和学校的礼堂一般无二的布局,但傍晚所见的场景截然不同,这儿的一切都是古老的,缺口豁角的石制长椅与祭台遍布了灰尘与蛛网,干涸陈旧的血迹涂满了墙壁,生锈发钝的刀剑散落在地上,魔术亦是在此留下了侵略的痕迹,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混战。 但比这些更值得关心的是包围她们巨大的虫茧,银白色蜘蛛网一般丝线裹出了蚕蛹一般的茧子,透过光亮的照射,每一个里都有着一个干瘪的人形,僵硬直立亦或者是萎靡蜷缩,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光是看着就已经够渗人的了。 摩根划开了其中一个,干瘪的人体像深秋的落叶一样又脆又硬,轻飘飘地挂在白色的蛛网间,和伦敦那些不幸的女孩儿是如出一辙的血肉枯萎,凭夏洛特制作标本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死的时候还都年少,就和学校里所谓学生的年纪相差无几。 “那个……可以把火光灭一下吗,我的眼睛有点疼。” 纤细的嗓音雌雄莫辨,像是太久没有与人说话亦或者是缺乏阅历,他在语法和用词上都有些磕磕绊绊。 声音来自她们的头顶,原本该是礼堂圣母像的祭坛上上方,细密的银白蛛网拧成了藤蔓一般的粗细,以一个渺小的身形为核心展开,一股股地与地面上的茧子相连,几乎铺满了大半个石质礼堂的天花板,简直像是一块陈年的菌毯。 “你可以把眼睛闭上。” 摩根拒绝了他的提议,并操控着手杖悬浮在了蛛网的面前,将隐藏在其中的人照得一览无余,那是一个看上去还年轻的少年,也许是被悬挂了太久不曾移动的缘故,他的手脚已经呈现出了萎缩的倾向,只有与脊柱相连的躯干还算得上完好,但就在这躯干上,即使魔术并未被使用,密密麻麻如裂痕般存在的魔术回路也肉眼可见,而丝线如有生命一般与他结合,把这具残破的身躯缝缝补补。 “不,你住手——” 刺耳的痛苦尖叫顿时刺穿耳膜,伴随着小声的啜泣和辱骂,烧焦的味道一点点逸散在礼堂中,这点微弱的火光几乎要让他烧起来,直到光源离开,他还在用匮乏的词句骂骂咧咧。 手杖在地上轻点两下,魔力构造的台阶让摩根得以平视着少年,“这已经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对吧?小莫里斯先生。” “你认出我了。” 少年小声嘀嘀咕咕,却不敢像初次见面时一样放肆,而是努力扭过头去回避她的视线,像是在畏避着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来。” “我没有,我也是被威胁的。”少年倔强地顶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只要我把你引过来就放我走。” “他?” 提起威胁自己的人,少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一个自称为神官的神棍。” 与此同时的校舍内,一个孩子在深夜停止了呼吸,回路过载的身体一点点皮开肉绽,五脏六腑在体内搅作一团,血液静静地从在床铺上晕染开,滴答滴答流到了下铺的脸颊,后者在梦中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血液中浓郁的魔力称得上甘甜。 守夜嬷嬷似有所察,她停止了正在编织的十指,佝偻的身躯离开窗台,像是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宿舍,毫不费力地连着死去的孩子一起卷进了床铺,一只手扛在肩上,向着学校深处的某地走去,一扇满是白光的门为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