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 他最早依附大唐的时候,最想跟随的人是李建成,最想辅左的人也是李建成。 因为李建成是嫡长子,且没有那么孬,所以他认为,不出意外的话,李建成肯定能登上帝位。 但天不从人愿,李渊并没有将他分配到李建成手底下为官,而是将他分配到了李世民手下。 虽然到了李世民手下以后,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赐明主,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赐英才,但他心里还是向着李建成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李建成是嫡长子。 其实他跟李纲、裴矩等人是一类人,坚定的拥护嫡长子继承制。 嫡长子继承制不仅能确保皇位可以有序的传承下去,也能确保他和他的子孙后代能躺在他的功劳簿上吃很多年。 这看似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相违背,但却是事实。 因为只要皇位以一种不流血的方式,一脉相承下去,那么拥立皇帝的功劳,也能一脉相承下去。 后世的子孙若是争气,就连官爵、权势,也能一脉相承下去。 最终,一个小小的家族,可以变成立足于一州、一道,乃至影响一个王朝的世家。 而当一个家族变成可以影响一个王朝的世家以后,就可以传承很多年、富贵很多年,即便是面对王朝更替,也能做出很多选择,就像是旧氏王谢一样。 虽然将一个小小的家族发展成世家很困难,用难如登天形容也不为过,甚至中途有可能夭折,但相比起在流血的皇位更替中,不断的赌上全家、全族人的性命做选择,在不流血的皇位更替中做选择,明显更安全。 李渊在出了太医院以后,心中犹如塞了一团乱麻,胸中有无尽的怒火往上涌,就是发泄不出来,也不知道跟谁去发泄。 他原本还想去看看李纲和裴矩,问问李纲和裴矩为何不惜赌上清名,也要力保李建成的。 但现在没这个心思了。 他闷头回到了甘露殿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殿内,用各种无声的方式宣泄自己胸中的怒火。 在怒火宣泄的差不多了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甘露殿,他突然很想找个人聊聊,很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于是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裴寂,当即吩咐人召裴寂到甘露殿觐见。 传达李渊口谕的谒者赶到裴寂府上的时候,裴寂刚刚赴完李世民的宴请,还拿了李世民无数好处,听到谒者说李渊召见,就马不停蹄的赶到甘露殿。 李渊见到裴寂,像是见到了亲人,在裴寂一吹二捧下,向裴寂倒起了苦水。 为了不出卖封伦,李渊隐去了封伦的姓名,将封伦跟他讲过的话跟裴寂讲了一遍。 裴寂听完以后错愕了很久,然后再李渊一声声催促下,给了李渊一句跟朝堂上的态度截然不同的话,“您心中既然已经动摇,那再查查又何方呢?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刚好可以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如果太子殿下不是被冤枉的,那么再查结果也是一样。” 说到此处,裴寂还一脸认真的道:“臣虽然不知道这番话是谁跟您说的,但确实是老成谋国之言。” 李渊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我不在乎再查一次,我在乎的是再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裴寂若有所思的道:“您在乎的也不是结果,您在乎的是如果结果一样的话,您要不要放太子殿下一马?” 裴寂看的很清楚,李渊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再查一次的结果,而是再查一次,结果一样的话,要不要放李建成一马。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毕竟,如何处置李建成,李渊已经做了决定,李渊也已经接受了李建成就是‘罪犯’的事实。 如果再查一次,结果一样,决定也一样,李渊根本不用纠结。 李渊咬着牙,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裴寂知道,李渊这是默认了他的话,当即又道:“您应该是将向您谏言的那个人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才难以决断,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