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解了许多,调笑意味里多了几分旧日温情。 在许明珠的记忆里,齐放这个表情往往是抓住了她的把柄,等着她服软。 年少时,每每抓住许明珠错处,齐放就抱着胳膊昂着头,笑得灿烂:“让我逮住了吧。求我,我说不定考虑放你一马。” 如今虽然动作和神情变了,许明珠还是读出了齐放那句潜台词:求我,我就帮你。 十几岁的许明珠会把作业本扔过去,气恼地喊一声:“想得美,做梦去吧你。” 二十四年的许明珠知道什么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理好耳边鬓发,许明珠抬头,告白声清晰响亮,传入周遭人群耳中。 “是,我喜欢你,情书写给你的。” 齐放没立刻回应,敛眉看了她一会儿。 眼前人面如芙蓉,眼含秋波,带着娇羞和雀跃,一抹红晕浮在雪腮,仿佛真喜欢了他很久,此刻美梦成真,不胜欣喜。 如果不是当过那么多年死对头,他还真就信了。 齐放打量许久,俯身把许明珠手腕捉住,宽大的手掌一下子包住了许明珠紧握成拳的手。 许明珠下意识想拒绝,把他甩开,又想起自己扮演的告白者角色,微微瞪他一眼,放任齐放的靠近,又警告了他两句。 “你别太过分。” 面对许明珠的嗔怒,齐放浑不在意,嗤笑一声,毫不犹豫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几个月牙形的红印浮现在白皙娇嫩的掌心。 在许明珠重新握紧拳头之前,齐放把她手指捉住,握在手里,让她无法继续。 “行啊,如今狠劲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此刻许明珠脸上才真正浮现出羞恼的神色。 可如今状况,也不能怼回去,也不能把他推开。 齐放转身的时候,许明珠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时齐放突然侧过脸,冲许明珠挑了挑眉,风流倜傥的面貌十分招人,说出的话却沉稳郑重。 “走吧,跟着我。” 记者的灯光依然闪个不停,议论声此起彼伏。 许明珠被齐放牵着往前走,宽阔的肩背为她隔开了记者们的窥伺和镜头的刺目闪光。 齐放依然是那副散漫样子,步履轻松,不疾不徐,仿若闲庭信步。 但他始终站在许明珠身前,在拥挤的人群中为她开出一条路。 到了门口,许明珠晃了晃手腕,齐放松开了手,往后看了一眼试图跟上来的记者,甩下一句话,语气冷冽。 “针对许明珠的不实诽谤和名誉侵害,我的助理已经录音,后续交由律师处理,诸位好自为之。” 等电梯的时候,许明珠听见几声呼喊。 贺采儿的经纪人跟在江牧后面,朝着她走来,满脸心虚,微微躬着腰,缩着脖子。 到了许明珠面前,满脸横肉的白胖子点头哈腰,脸上挂着谄笑,“许小姐,误会,都是误会,我嘴欠,您别在意。” 许明珠没理他,看向满脸为难的江牧,“你来给他撑腰?” 江牧瞬间皱了皱眉,对许明珠的话生出几分不适,“明珠,你怎么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礼貌,昨天事情我问过了,他对你不尊重我来让他道歉。” 许明珠没心思听下去,盯着显示屏上电梯的楼层,在江牧说出“但是”之前打断了他。 “不接受,我不接受他的道歉。” 在江牧再次开口之前,许明珠用一种江牧从未见过的厌恶表情看着他。 “江牧,我离职了,你也不是我上级了,有什么资格掺合我的事情。” 江牧有些不可置信,一向温和从容的人也失了风度,“明珠,我们这么多年的亲人,你,,” 许明珠走远了些,一副他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污秽之物一般。 向来明媚的人也变得冰冷疏离,仿佛从来不认识他,字字诛心。 “你姓江,我姓许,哪门子亲人?我记得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 一股莫名的慌乱和失控浮上江牧的心头。 他向前走了两步,想靠近一些,被一只胳膊拦住。 电梯开了,齐放把江牧往外推了一把。 看似轻飘飘,但江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明珠和齐放进了电梯。 许明珠一个头也没有回。 齐放把她整个人身形挡住,看似不经意向江牧投来一眼,带着威胁和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