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裴子渠并没睡。 薛浥站在门口迟疑了会儿,最后还是踏入了房内。 裴子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话本,然而她只是呆呆地盯着话本,不知在想什么。 “哐当”,薛浥关上房门。 这一声将裴子渠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见来人是薛浥,原是欣喜的,一念起阮素问说的话,面上的笑意瞬间隐了下去。 薛浥没说话,自顾自脱下外套。 裴子渠随意翻着手中的话本,硬气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后悔那晚喝酒了,倘若没有那些酒,便没后头的事,你也不会娶我。” 薛浥皱着眉头坐上床榻,俯身脱下靴子,如实道:“臣确实后悔喝了那些酒。” 这话犹如一把火,再次点燃了裴子渠的怒气,她扔了话本,恼道:“好啊,你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你二哥死了,二嫂现在是个寡妇,你们本就有一段情,现在藕断丝连了是不是?” “我跟她有一段情?”薛浥疑惑地接了一句,剑眉微蹙,“谁说的?” “有就有了,我都没急,你急什么。”裴子渠靠上床头,讥诮地看着薛浥,“以前我不晓得你经历过什么,以为你纯粹是不喜欢我,没想你是忘不掉二嫂。怎么,现在看她死了丈夫又死了爹,你生出怜香惜玉之情了?想跟她再续前缘?” 薛浥颊边抽动,他不晓得裴子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但她信了,还信以为真,他也没什么好说。再者,他不擅长跟人吵架,更不喜跟人吵架。 他侧头看向裴子渠,淡淡道:“我们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并非臣求来的,公主心里很清楚,不是么?” “你!”这话一出,裴子渠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你是被我逼着成婚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在强迫你。” 她哑声说着,眼眶渐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眸子,薛浥心头一紧,他定了定神,念起裴子渠喜欢纪忱的事,冷声道:“公主又何必这般说话。公主喜欢谁,公主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情意可言。” “我心里喜欢谁?我自己清楚?”裴子渠听不大明白薛浥的话,“你什么意思?” 薛浥直直盯着裴子渠,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只觉好笑,她怕是演戏演得自己都信了,可惜,替身就是替身。“看样子今晚臣不适合在这屋子里睡觉。公主早些歇息吧,臣去偏房歇息。” 说罢,薛浥重新穿上靴子,起身走人。 裴子渠站起身,恨恨地盯着薛浥的背影,怒骂道:“混蛋!大混蛋!”自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份委屈,气得掉了眼泪。 “薛浥,你这个混蛋……”裴子渠使劲捶打着锦被,一边捶一边骂。 “哐当”,房门被人打开。 “你有种就别回来!”裴子渠开口便骂。 “公主,是老奴。”临莞走近床榻,深深叹息了一声。 她早便说过,薛浥不是裴子渠的良人,偏生裴子渠死活不听,这下好了,他们俩终于因为阮素问的事开吵,之前隐藏在水面下的东西也要浮上来了。 听得临莞的声音,裴子渠更气,委屈道:“是啊,最关心我的是临莞姑姑你,怎么会是那个混搭。” 临莞坐下身,裴子渠习惯性地张手抱住她,气呼呼道:“临莞姑姑,我承认,我白日说的话难听,但是,他难道就没错么,他怎么能背着我单独去找阮素问。” “公主说得没错。”临莞一直希望裴子渠离开薛府,往下道:“驸马又没权势地位,只是有个好听的名头,说是公主的奴才也差不多,公主怎么对他都成,他若是生气了,便是他心气高,瞧不上公主。其实公主自己也明白,驸马骨子里压根不同意这门婚事。” 裴子渠撇撇嘴,吸着鼻子道:“这我当然晓得,当初也不是他非要成婚,是父皇瞧见了我们俩衣衫不整的样子,我又喜欢他,父皇疼爱我才会赐婚。” 临莞继续道:“公主喜欢他,该努力的该做的都做了,可公主最后得到了什么?驸马的心并不在公主身上,公主又何必执着。” “你说得对,但我就是执着,我就是死心眼。”裴子渠缓缓放开临莞,“看吧,真等他伤透我了,兴许,我那点不甘心便没了。” 至少现在,她心里头依旧是不甘心的。 薛浥就是她的梦,她就算头破血流,也要留住这个梦。 * 翌日。 薛浥早早走了,裴子渠懒得待在薛府,用完早点便坐马车回了公主府。 “公主用过早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