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一连两天没有跟张江和照面,第三天一大早,张江和就派人来接唐城,直接把唐城接去了王守义的住所。“你小子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个面都不照?”张江和见面就赏了唐城一记爆栗,口中更是牢骚不断。“你现在好歹也是个警长,虽说你们警局没有分派你具体的职务,但你小子好歹也去警局报个到呀,你们局长可是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了,要不是我说有案子要你协助,你小子说不定早就被调去监狱看大门去了。” 张江和的牢骚,在唐城听来却是一个长者的教导和关心,所以便嘻嘻哈哈的回敬了张江和一支香烟。“张叔,你可别光说我啊!你也知道我这个警长是怎么来的,警局那边不给我具体的职务,你说我还每天跑去警局干啥?难道去给他们笑话不成?反正我每个月照常领钱就是了,那个胖子下次再打电话给你,你就还说有案子需要我协助,说不定人家也巴不得我不去警局给他们添乱呢!” 唐城的这番话听着哟学乱糟糟的,可张江和仔细一琢磨,唐城的话未必没有道理。“那行,我下午回去,就直接给你们警局下一个公文,就说我有案子借调你帮忙。不过你小子给我记住,拿出你上个月的劲头来,多给我找几条有用的线索出来,你张叔我这几天的日子可不好过,要拿点有用的东西来堵住上头的嘴才是。” “不是吧!”张江和的话令唐城立马原地跳了起来。“张叔,你扳着自己的指头好好数一数,从上个月到现在,我已经帮着你们抓了多少日本特务了,少说也有小20了吧!张叔,你真当日本特务就像地里长的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啊!就算是割韭菜,你这频率特太快了一点吧!再说,你手里不是还有那个叫任远的数学老师嘛,直接抓了交上去就是了呗!” “你小子说的轻巧,上面可是指望从这个任远身上勾出其他潜伏在南京的日本特务呢!”张江和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斜眼看着唐城,唐城却在心中暗自嘀咕,日本间谍潜入国统区,一般都会以小组的形式相互联系,小组与小组之间却并无连续。那个叫任远的明显跟王守义一个潜伏小组,军事情报处妄图利用任远勾出其他的日本特务,恐怕到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城暗自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言语,然后才对张江和言道,“既然你们现在还不能动任远,那今天把我叫来这里是为什么?”唐城此刻就站在王守义的住所里,努力所及之处,都已经被张江和手下的人翻的一团糟,他这么问张江和,明显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张江和倒是也不着恼,只是伸手指了指唐城,“你啊,有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根本不是个孩子,倒像是个老头子一样滑不留手。王守义已经被我们抓回处里了,情报科那边正在审讯,我这边左右都是闲着,就来这里,试着看能不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和线索来。”张江和如此一说,唐城才终于知道,敢情那个王守义已经被抓回军事情报处了。 “张叔,你们这就抓了王守义,那任远那边怎么办?你们现在能确定王守义和任远不是上下线的关系?”唐城很是不明白,张江和他们为何会如此心急就抓了王守义。虽说军事情报处有可能从王守义嘴里逼问出自己感兴趣的情报和线索来,可如果王守义和任远真的是上下线关系,王守义的被捕就有可能会令任远有所警醒,甚至是摆脱监视逃离南京。 唐城的发问,张江和回答起来没有一点底气,因为抓捕王守义的命令是处长亲自下达的。“张叔,看来你们行动科还真是不受你们那位处长待见啊!我亲手在北华街抓的那个日本特务也是这样,如果不是情报科下手太狠把人给弄死了,说不定你受伤早就有其他线索和情报了。结果怎么样,人家情报科一点事没有,脏活累活全都是你们行动科的。” 军事情报处里上下全都知晓,行动科和情报科一直不对付,情报科一向是处长的嫡系心腹,而行动科里却以保定系为主。张江和如果不是因为出身黄埔,处长根本不会同意他当这个队长,也更加不会多次召见张江和。唐城的这几个问他,算是彻底把张江和心底里的火挑了起来,只是因为这里人多口杂,张江和才会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咋样才能通过那个任远钓出其他的日本特务来。”张江和手下的几个亲信之人,都是些善战不善谋的粗人,找不到人商量的张江和,现在也只有依靠唐城了。唐城闻言,立马冲张江和伸出三根手指,被张江和瞪了一眼之后,唐城才瘪着嘴收回了一根手指。 一叠十元面额的钞票很快出现在唐城手中,当着张江和的面,唐城很是市侩的把钞票仔细数了一遍,这才故意小心翼翼的塞进上衣口袋里。“张叔,其实这事也不算难,那个任远不是个数学老师嘛。你就挑几个人乔装成老师潜伏进那所学校里去,反正你们那位处长还想用他钓大鱼,你们的人就有大把的时间去靠近他侦察他。张叔,只要有恒心毅力,铁棒也能磨成针。只要你的人肯下功夫,再多一些耐心,我不信找不出那个任远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