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一闪,同时挺直了脊背。 江玉麟伸手用力指,张口半天,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 还是楚天擎思路清晰,沉声道:“传令下去,这次的谣言不加以平息,适量煽动……” “不,大力煽动!”江玉麟立即抢白道:“等着,我这就出去跟他们商量,而且不止是咱们自己人,最好,是能留出空子等他们钻!” 楚天擎颔首,能不能把夏清姿这身莫须有的污名洗清,就看这次了。 江玉麟急急忙忙往外冲去,猛然一下又回过头来,惊诧道:“哎,你说,这谣言是怎么忽然一下,就离谱到这个程度的?尤其是那个故事,亦真亦假,不然百姓们怎么肯相信?” 闻言,楚天擎只是笑,复又低头接着看奏章。 看他这副神情,江玉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没有旁人,只能是那位正主,夏清姿! …… 这头,夏清姿也正在问虎牢牢头。 “百姓果然信以为真?” 牢头干笑道:“皇后娘娘,您那个故事里,暗指着您和皇上,还有那么多细节也都惹人遐想,都不必讨论,就能往您二位身上引,能不信吗?” 夏清姿笑着点头,道:“那也是你办事得力的缘故,对了,其余的都准备好了吗?” “皇后娘娘放心,卑职已经命人找好了说书先生,等故事中,该烧的皇宫没烧起来,该出的怪事都没出现,即刻就开始大肆讲解!” 到了现在,牢头也算明白夏清姿为什么要写个故事编排自己了,只是他一想到目前的情形,还是忍不住皱眉道:“但是,皇后娘娘,这次的故事太离谱,深信不疑的也大有人在,已经有许多老百姓正折腾着要搬离京城,就连一些官员也……” 说到这些事情上,牢头有些心虚地干咳了两声,低声道:“卑职也是道听途说,毕竟这些大臣里,也有许多和百姓们一样,觉着娘娘您……” “咳咳!”牢头已经没胆量接着往下说了,只能一个劲地干咳。 夏清姿看破不说破,其实这些事,她心里都有数,就算牢头一不留神嘴快了说些什么,她也不会责怪的。 “接下来,这个离奇的故事,应该会变得更加离奇,想着搬离京城‘避难’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但左不过也就这么几天了,随他们去。” 她摆摆手,又说:“另外,应该会有许多人更加夸张地四处渲染这个故事,你们都不必管,总之越离谱越好,按部就班地等到那时候就是了。” “是!”牢头用力点头,对夏清姿更是由衷的敬佩。 流言蜚语缠身,非但不怒不怨,反而还能这么淡定地出手解决。 难怪能得皇上这般钟爱。 “皇后娘娘,卑职还有一事回禀。”牢头低声道:“犯人秦风受不了毒药折磨,想要见娘娘一面。” “见本宫?”夏清姿顿时皱眉,她可懒得去见秦风。 牢头如实说道:“是,秦风头发几乎掉光,牙齿也掉了一半,近几日更是飞速消瘦下去,所以他自以为已经不剩多少时日,说是以一个条件,换他一条性命!” 夏清姿不置可否,只照旧给出一副药方,慵懒道:“给他喝下去吧,试试这次的毒药能不能复原,对了,他既然怕死,就给他吃得稍微好一些,免得哪一日他真的扛不住了。” “是,卑职告退!”牢头心里很清楚,夏清姿这是不可能松口的意思。 再说了,夏清姿贵为皇后,又怀有龙胎,哪能时不时就往虎牢那等肮脏地方跑? 便是夏清姿赶去,他心里也怕。 万一在虎牢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上上下下一干人等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够赔的! 等到牢头退下,连翘端着进补的汤羹进来,笑问道:“娘娘难道不想看看,现在的秦风沦落到什么下场了吗?” 这么一说,夏清姿倒是想起来了,挑眉到:“你赶紧去找个画师,好好画上秦风现在的模样,要生动,更要写实,一份给太后瞧瞧,一份给我,再给我师父寄一份过去。” 给太后看的,是为了添一把火。 自己看,能身心舒畅。 至于寄给师父,也是想告诉薛神医,她如今一切都好,要不然,也没有那个精神去报复秦风。 “别忘了去太医院,把刚研制出来的毒粉和解药都送去入档。”夏清姿嘴上这么说着,又垂头研究起了手里的药材。 她是不可能答应秦风的求见的,可秦风却一直不死心,每天变着法地求爷爷告奶奶,让虎牢的人带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