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可来了。”和郑少夫人一起住在济仁医馆里的老嬷嬷知道夏清姿来了就急忙的迎了出来。 “郑少夫人怎么了?”夏清姿寻问医馆里的供奉大夫。 她来了那么多次,老嬷嬷每次都是陪着江玉绾,今天见老嬷嬷出来相迎,难道是江玉绾有什么不好? “我家少夫人没事,就是天天盼着王妃能亲自来。”医馆里的供奉大夫回道。 夏清姿来到楼上江玉绾的房内,就见江玉绾站在楼上临窗的位置,已经有四个月身孕的她,很显怀。 “少夫人平时精神的好的时候,就在房内走走。”跟着江玉绾的老嬷嬷说道。 江玉绾转头见了夏清姿,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江玉麟:“王妃,我弟弟他还好吗?” 夏清姿一怔,随后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打开江玉绾面前的窗子,说道:“你有孕在身,多呼吸新鲜空气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江玉绾凭窗远眺,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和弟弟是双生胎,幼时常听母亲说,我或者弟弟有哪里不舒服,另一个一定会大哭不止。” “少夫人多思了,多思伤神。”夏清姿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可心里却隐隐的担忧。 民间确实有双生胎存在心灵感知的说法,江玉绾的忧心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我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很担心他们。”江玉绾所说的“他们”是指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她的弟弟江玉麟。 “少夫人还是要放宽心,优思多虑会伤及你腹中的胎儿。” 老嬷嬷很有眼力件的给自己的主子拿了一件衣服披上,也劝慰道:“您就听王妃的吧,再说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江玉绾转头看向夏清姿,语气带着一丝悲凉说道:“等我回了郑家,再想见面就不容易了。” 郑家老太爷已经派管家来过,说等过几天就要接她们主仆二人回郑家。 郑家的管家说的很明白,因为郑贵妃要被立为皇后,郑家上下都为这事忙着,怕少夫人一个人在外照顾不周。 还有就是,等立后大典结束,郑朝元就会借着这个机会被赦免,身为郑朝元的妻子,江玉绾是必须要回郑家的。 “老太爷已经决定要接少夫人回去了。”伺候江玉绾的老嬷嬷也神色黯然的对夏清姿解释道。 在别人眼里,郑家老太爷对江玉绾的重视程度不低于郑朝元和郑贵妃,可只有江玉绾自己知道郑家对她来说就是囚笼。 她嫁进郑家两年,走出郑家深宅大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回郑家她只会觉得压抑,她更不想每天面对郑朝元以及那些虚伪的郑家人。 “如果少夫人不想回郑家,我可以帮少夫人。” 夏清姿本身也对郑家人没什么好感,江玉绾要是真的不想回郑家,她自然有办法能让江玉绾留下来。 江玉绾听后双手紧紧的攥了攥手帕,和老嬷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郑老太爷那人在郑家向来一言九鼎,就连郑朝元那么混蛋的一个人都怕自己的祖父,镇南王妃真的有办法? 面对江玉绾和老嬷嬷两人异样的目光,夏清姿信心满满的说道:“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一个大夫。” 别的大夫能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同行的大夫,她却可以做到。 医馆外的街对面,夏清姿乘坐的马车里,江夫人从侧窗早已看到了江玉绾。 她两年未见过面的女儿,瘦了,也憔悴了。 江夫人满眼泪水,就那么看着医馆楼上临窗而立的女儿,看到女儿憔悴的面容,心里揪着一阵阵的疼。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她疼儿子,也一样疼女儿,她对女儿的培养和教导甚至比儿子还要用心。 以江家的地位和江玉绾嫡女的身份,必然也是会和门当户对的其他世家联姻,而且还必须是正妻之位。 身为一家的主母,要侍奉公婆、要处理家中的大小事务,尤其是家宅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凡事都要大度、要有容人的雅量。 也因此,她的女儿不但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气度上更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子无法与之相比。 江玉麟是她的骄傲,江玉绾同样也是她的骄傲,有儿如此,有女如此,她想她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她只盼着,她的女儿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就像她和她的夫君一样能举案齐眉,相守白头。 可上天却偏偏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她如此优秀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郑朝元那头恶狼盯上了,更不知道郑朝元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而得到了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