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拿起画笔的莫莉看起来沉郁了不少, 她在水龙头下认真洗干净了画笔,把混成一团的色粉都清理掉,按照颜色渐变摆放好, 把散落一地的图纸收集起来,按照自己的标准整理。 “几张是废的,个还可以,张是塞尔温夫人的, 只是草稿, 还需要细化一下……”她盯自己的图纸, 小声, “有一天会画完的。” 尤里安有天突然醒来,发现莫莉不在床上,他下床寻找,找时莫莉穿单薄睡裙坐在晨曦中的露台上。 还是那种全身蜷缩起来的坐姿, 声音,她转头过来, 神里没有绪,好像只是睡醒了想来露台坐坐。 但尤里安知道, 莫莉是困惑于自己的悲伤。 Oa的确是无一例外的敏感脆弱, 莉莉的脆弱之处在身边的人离开, 她对自己的负面绪敏感,她会来品尝自己的绪,仿佛要将种苦涩分辨出轻重来。 种苦涩尤里安也尝了。 阿米莉娅倒下去时她的恐慌,摇晃阿米莉娅让她醒来时她的害怕, 医生宣告死亡时她的难以置信, 蒙白色被单的阿米莉娅被推出来,她想看看阿米莉娅的脸被他制止了, 那个时候她深刻的绝望。 因为人生初次历意外,也因为从小大,Oa教育里不包括“死亡教育”,莫莉困在那晚久久走不出来。 尤里安心想,是时候让莫莉去见见别的朋友了。 最合适的人选在第二天下午开车入了庄园。 伊万林带一大把雏菊从车上下来,“是我在来的路上摘的,庄园不远处有片草地,开了不少雏菊,一不小心摘多了。” 莫莉接过花,“还有种地方吗?阿米莉娅没有告诉我。” 提起阿米莉娅,她刚刚的笑容又消失了。 伊万林抱抱她,“那件我很伤心,我很担心您。” 莫莉想她还好,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表现实在不算好,她低声:“我想念阿米莉娅,常常想要是能让她早一点去医院就好了。” 伊万林没有立即安抚她,只是又抱抱她,:“想带我散步吗?” 莫莉带她走了一边阿米莉娅带她走过的路。 草坪修剪得整齐,像一片旷阔的绿茸茸的地毯,穿过草坪沿石板台阶上山,路的两边是茂密的紫色鸢尾花,山上双人沙发换了崭新的靠垫,泳池里波光粼粼。 伊万林:“真漂亮啊。” “都是阿米莉娅布置的,她可以将一切打理得干干净净。”莫莉想起阿米莉娅戴白手套处检查卫生的子,“她很严格很有条理,大家都很信赖她。” “阿米莉娅为伯爵服务了很多年。”伊万林,“阿米莉娅女士么多年专注于她的工,没有想过结婚或者离开,应该是把庄园当成了她的家。” 莫莉鼻子发酸,“阿米莉娅的葬礼是伯爵派人来举行的,她的遗体被送往家乡,家人带走了她所有东西,庄园里没有留下她的任品。” “不对,她留下了。”伊万林,“您还拥有和她一起的记忆,包括她走过的路,她清扫过的家具,庄园建成二十多年,她一直在,不会因为她的死亡而擦去她在庄园里留下的痕迹。” 莫莉静静。 “阿米莉娅女士七十多岁了,她老了,走向人生路的结尾是一件正常的。”伊万林温和,“生老病死是人生既定规则,当您想起她的时候,她的身影会出现,就足够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阵风吹过,莫莉怀里的雏菊和她的发丝轻轻飘摇。 “我刚才想她了,她在吗?” “在的。” 晚餐时尤里安没有家,伊万林被留下一起吃饭,她们关于阿米莉娅的话题还在继续。 从莫莉话语间可以知道,搬庄园后,她没有和尤里安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和阿米莉娅在一起,正因为受她细致的照顾,莫莉才更难以接受她的突然离去。 “心低落是正常的,不必给自己戴上枷锁。” 莫莉:“可是我真的什么灵感都没有了,甚至抗拒再拿起画笔。” “不定只是累了呢,我虽然不是艺术家创者,但我也了解创欲不是想拥有就能得的品,不然瓶颈期个词是怎么来的?”伊万林笑,“就算是我,也有躺在家里不想出门,不想话的日子。” 莫莉好奇她:“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伊万林答她:“什么也不做,就躺。我会顺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