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看他虽穿得很差但眼神清正,这样的人不可能像三魁之前所说的那样手脚不干净。所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田韶收下了豆腐乳,然后进屋拿一包红糖给聂锁柱。 聂锁柱忙推脱道:“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呢!” 田韶笑着说道:“你送我豆腐乳,我也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拿着吧,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就是一点红糖,你祖母身体虚正适合吃。” 听到是红糖,聂锁柱就舍不得拒绝了:“多少钱,我、我到时候将钱给你。” 将红糖塞到他手里,田韶笑着说道:“这是给的回礼,不用钱。我想你祖母肯定还在家里等你,赶紧回去吧!” 聂锁柱道了谢后就走了。 李爱华不解地问道:“二丫既然借钱给他交医药费,为何她会不认识你?” 田韶将缘由说了,说完后道:“也是他们运气好,不然老太太可能就没命了。” “你没骂二丫?” 田韶奇了,反问道:“我为何要骂她?她这是做好事,若换成是我,我也会帮的。” 李爱华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因为之前季元生的事。当时就因为二丫借钱给季元生,田韶就跟二丫翻脸了。 知道她所想田韶哭笑不得,说道:“这不是一回事好吧?季元生是居心不良故意骗钱,母子两人将二丫当钱袋子,我肯定恼了。聂锁柱又不是骗二丫的钱,是二丫突发善心主动交的医药费。” 若是季母当初没将钱拿去给孙子娶媳妇,去了省医院看病,钱不够她是会借的。可季母的行为让她恶心透了,自不愿帮。 李爱华道歉了:“对不起,是我想岔了。” 田韶会帮人,但她只帮那些该帮并且值得帮的人。 聂锁柱回家后,与聂奶奶说了红糖的事:“奶奶,大夫说你身体虚弱需要吃点好的东西补一补。这红糖吃了补血,正适合你。” 聂奶奶生气了,说道:“你这孩子,你是去还钱的,怎么能要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咱们家虽然穷,但也不能占人家便宜。” 聂锁柱说道:“奶奶,我当时推脱了,但田家大姐说这是给我们的回礼,让我一定要收下不然她就生气了。奶奶放心,以后我会给钱的。” 听到这话,聂奶奶这才没说什么。 聂锁柱立即烧水,然后泡了一杯红糖水给聂奶奶喝。 聂奶奶喝了一口,一脸的满足:“甜、真甜,锁柱,来,你也喝一口。” 锁柱喝了一口就不愿再喝了,祖母年岁大需要吃点好东西哪能跟她争吃的。 田韶虽然觉得聂锁柱不错,但到底只见一面,她让三魁去找古飞帮着打听下聂锁柱祖孙两人的底细。 主要是古飞所在的村子,跟聂锁柱的生产队隔得并不远,打听起来方便。 过了两日,三魁回来后后有些羞愧地说道:“表姐,是我冤枉了聂锁柱。” 田韶见了人后就知道对方不是小偷了,她问道:“是谁散播谣言说他手脚不干净的?”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聂锁柱的二伯母说他手脚不干净,而他那二伯母的娘家正巧与三魁朋友是同一个村的。所以,就误会了。 三魁说道:“表姐,聂锁柱是个弃婴,当初被扔在山上,是聂奶奶上山捡柴火发现抱回家的。那时候还是冬天呢,若没碰到聂奶奶,他就死了。” 现在重男轻女还很严重,许多人不想要女儿会扔山上自生自灭,但扔儿子的还是少数。当然,有残疾缺陷的除外,但聂锁柱很正常,这事就有些奇怪了。 田韶问道:“聂奶奶的两个儿子不同意她收养聂锁柱吧?” 三魁竖起大拇指,夸赞田韶道:“表姐,你真是太厉害这都猜得到。聂奶奶的儿女都不同意她收养聂锁柱,要她将孩子送走。聂奶奶最先妥协了,将人送走,结果抱走孩子的那一家压根没将孩子放在心上,孩子饿了也不管。她不忍心,又将他要回来了。” 聂奶奶害怕还碰到不着调的养父养母,不顾儿女的反对执意养这孩子。为此惹得两个儿媳妇非常生气,关系非常差。好在老太太的娘家三兄弟护着她,两儿子虽不满但每年还会给钱粮的。就这样,她磕磕碰碰地将聂锁柱养大了。 三魁说道:“表姐,聂锁柱不仅非常孝顺聂奶奶,还会帮他们村的孤寡老人挑水噼柴,亲戚家谁有个事叫他帮忙也从不含湖。在他们村,除了他那两个伯母,别人提起他都夸。” 田韶点了点头,是个宽厚良善性子:“他对那两个伯父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三魁说道:“他大伯还行,虽开始不同意养但后来也当亲侄子一样待,他大伯母虽不喜欢他也只冷脸,没打骂过。那二伯父跟二伯母心不平,以前总打骂聂锁柱,就是现在也喜欢鸡蛋里挑石头。聂锁柱对大伯跟大伯母挺尊重的,只不喜欢二伯跟二伯母,只保持面上的客气有事叫他是不去的。” 田韶脸上浮现出笑意,是个有脾气的,不错。 晚上田韶将聂锁柱还的十块钱交给了二丫,说道:“聂锁柱这人不错,你可以与其往来。” 二丫惊讶地问道:“大姐,你见过他啊?” 田韶说道:“他周日下午来还钱,昨日吃的豆腐乳也是聂奶奶做的。我看他家条件应该很差,剩下的钱让他慢慢还。” 二丫没敢接钱:“大姐,这钱你收着吧!” 田韶将钱塞到她手里,说道:“这是人家还你的钱,你拿着吧!若是他以后再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多帮帮。” 她是觉得聂锁柱这人不错,值得相帮。 二丫听得满头问号但她又不敢问,还是趁着田韶回屋后抓了六丫询问。她将刚才田韶的那一番话转述了一遍,说完后摸着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