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林跟李桂花听到三魁的话哪还能等得了明天,去队长家借了自行车赶来了县城。 三个人到的时候,天还没暗下来。李桂花看到二丫蹲在门口,问道:“二丫,你不进屋蹲在这儿干啥?” 二丫看到她吓得差点拔腿就跑,可惜她没这个胆色,哽咽道:“我叫了半天门,二姐都不应。” 李桂花也没多想,扯开嗓门喊道:“大丫、大丫,开门。” 喊了好几嗓子也没人影,院子里也没传来声响。田大林有些担心,想让三魁撞门。 三魁却是摇头说道:“姑父,我猜表姐现在估计在写书。她每次写书都很投入,我在房门口叫她都听不到。姑父、姑母,你们别着急,我去窗户那边叫她。” 如三魁所说的那般,田韶在干活,因为太投入没听到外头的叫喊声。不过三魁敲窗户还是将她惊动了。 田韶看了下手表,发现都快七点了。她去开门,看到夫妻两人不由道:“我不是让你们明日再来吗?” 李桂花看田韶神色正常,心头微松:“大丫,你说有事跟我们说,是什么事啊?” 田韶指了下二丫说问她,自个进厨房,从锅里拿了还热着的饭菜出来吃。 李桂花问道:“二丫,你又干了什么惹你姐生气了?” 二丫不敢说。 看她这样,李桂花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赶紧,再不说我打死你。” 二丫哪敢说,就垂着头站在那不说话。 田大林看她这样,也知道事情不小了:“大丫,二丫做了什么?要你特意让三魁回家一趟。” 田韶将口中的蒜薹吞下,冷着脸说道:“季元生想带她娘去省城,没钱,她就帮着筹钱。亲戚朋友借不到,就跟食堂的同事借。” 说到这里,田韶将饭盒放在桌子上道:“她借钱帮未来婆婆看病,说出去别人最多说她太顾着婆家。可她不讲实话,跟食堂的人说她借钱是为了调理身体。” 说到这里,她自嘲道:“食堂的人借了钱给她,然后转头就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现在厂里的人都说我捐钱给灾区却不管妹妹,是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小人。” 二丫有些懵了,她真的没想到这事竟让田韶背负骂名:“姐,我、我不知道。我要知道会连累你,我、我绝不会说这么说了。” 田韶看着她,神色冷漠道:“爱华姐说因为我表现优异,领导都有意评我为今年的先进个人。拜你所赐,现在我名声烂大街了,先进个人奖肯定没份了。” 这件事为何这么散播得这么快,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二丫瑟瑟发抖。 李桂花气得拿了根柴抽她,因为在气头上使了全力。二丫不敢跑由着她打,没哭出声来只一直在那掉眼泪。 田韶原本觉得二丫欠收拾,但现在看到她被打成那样心情越发糟糕了。她怒喝一声道:“别打了,打也解决不了问题。” 李桂花这才停手了。 二丫站在桌子旁边,其他人都坐下了。 李桂花气呼呼地问道:“死丫头,这次借了多少钱?” 听到借了一百零二块,李桂花差点又上手了。上次借出那一百块钱就心疼了好些天,后来知道钱被季母拿去给孙子娶媳妇气得好晚没睡着。现在又给出一百块,她家以前一年收入都没有两百块钱。越想,越糟心。 田大林比较冷静,问道:“大丫,这事咱们只要澄清了,应该影响不到你。” 田韶摇头说道:“不知道,这还得看领导的意思。爹、娘,这次让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二丫不能住在我这儿了。三日之室,我会找好房子让她搬出去住。” 田大林有些无措道:“大丫,二丫这事办得糊涂,但也不至于将她赶走啊!” 田韶直言不讳地说道:“爹,这次她能背着我们去借钱,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来偷我的钱。” 这话很难听,但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刺激田大林夫妻。 二丫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李桂花打她没哭,但现在却哭出了声。她一边哭一边委屈道:“大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偷拿过你们的东西?” 李桂花也觉得田韶这话有些过分了,说道:“大丫,二丫虽然没什么脑子但绝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田韶问道:“她以前敢背着你跟爹借那么多钱吗?” 这还用问,肯定是不敢的。当然,在没进城上班,她就是想借也借不到这么多钱。 田韶不客气地说道:“娘,她现在为了季元生甘愿欠下一屁股债,以后被他哄着来偷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竟恋爱脑是没有底线的。她大学时上铺室友的妹妹,就偷了家里的钱给男朋友做生意,然后血本无归。那可是她室友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她妈有高血压知道这事晕倒抢救无效没了,她爸承受不住季二连三的打击身体也垮了。好好的一个家,被毁得彻底。 李桂花听到这话,用力拧了二丫的胳膊道:“说实话,是不是季元生怂恿你去借钱的?” 二丫胳膊被拧青了还是咬死说不是。 田大林道:“你若是不说实话,以后你的事,我跟你娘也都不会再管。” 田韶立即接了一句:“田二丫,今晚你就搬走。” 二丫被吓住了,哽咽道:“不是元生,是季伯母。季伯母跟我说、说元生为她的病不仅休息不好,晚上还总偷偷地哭。我、我看他越来越憔悴,人也越来越瘦,就跟他商量了下,他去队里借一百块钱,我再帮着凑一百块钱,两百块钱足以去省城治病了。” 李桂花闻言松了一口气:“大丫,这事跟元生没关系。” 田韶看她的反应都有些无语,二丫脑子简单绝对是像着她:“没关系吗?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