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开始变得灼热,热到她的心好像都被烫了一下。
“我,我,”简今安倒退了两步。
这就是在拒绝了。
“我们还是当朋友吧。”简今安婉拒。
在此之前,容乐不是没想过这幕,如果他被拒绝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的云淡风轻,再不济一笑而过。
可情人如何能做朋友,这又谈何容易。
“所以,还是不能吗……”容乐浅浅的叹一口气,略带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出来吧,你还要看多久。”
还有旁人?
简今安回头,在看到顾知亦云淡风轻的神情时,她瞬间无语。
如此私密的事情,是不该告诉旁人的。可听容乐的口吻,顾知亦不止看了一点,而是看了个全部。
所以,顾知亦是如何做到偷听还如此正大光明的模样的。
简今安气结,指责他,“你干嘛躲在那儿不出声。”
指尖向上,那尾红尾又露了出来。顾知亦双眸微眯,不动声色的上前将那只手握住。
顾知亦带着宣告主权,又不失涵养的扬起嘴角,“药水带来了吗。”
图腾刻肤,需要门派里特制的药水来解除。顾知亦手里有自己的那瓶,容乐也有。
简今安睁大眼睛,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两人在空中碰出来的火点子,她却看的真真的。
简今安有心缓解这种气氛,“容乐,你先回去吧。”
说着,她又瞪了眼想要说话的顾知亦,“闭嘴!”
两厢对比,亲疏立见。
简今安想的是只有容乐回去,她才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既然已经决定要回家了,就不能在给旁人不该有的期望。
可她的态度却让容乐误会。
药水容乐早就带出来了,他不是输不起得人,既然带给简今安幸福的人不是他,那么他便祝福。
“会有点疼,你知道的。”容乐掏出药水嘱咐。
容乐的话还是轻了。
图腾留在皮肤上并不需要多少功夫,只需要心意相通即可。可若想解除,那便要忍受剔骨之痛。
只有疼痛,才能提醒他们曾经经历的鲜活过往。
这一点简今安并不知道,她对容乐的情感很复杂。情人间的喜欢她够不上,但心动并不是没有过,她也确确实实是依赖过容乐的。
否则,这图腾也无法留下。
方才的话,顾知亦听到了。他庆幸自己悔悟及时,否则就凭简今安心软的性子,说不准现在他是否还能站在她身边。
为此,顾知亦也大方交换,“不会再有人堵在竹舍门口了。”
“也好,这下我可算是松快了。可以出去游玩了。”容乐夸张道。
简今安听出他的意思,顿时不舍,“你要走,你要去哪儿?”
回答她的,则是容乐潇洒告别,“天下很大,边走边看吧。”
——
容乐走后,简今安的心情持续低落,她倔强的不肯去除手指上的红鱼。
对此,顾知亦虽表示理解,但并不赞同。
顾知亦是不会将心思如此浅白的放在明面上的,因此常理只好又当起了说客。
“简姑娘,您就去了这个东西吧,时时看着这图腾也只能惹您伤心罢了。”
简今安对这个图滕是并不一定要留下的,只是她生气顾知亦的相逼。
简今安冷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伤心,看着它,我只会高兴。”
这话是万万不能告诉公子的,常理又道,“可时下女郎都不兴这个的,她们都以白皙光滑的肌肤为荣。”
简今安天生反骨,“那你也说是时下女郎,我并不和她们一般。”
“回去告诉你们公子,想要我去掉,做梦!”
“哦,这么说,矜矜是怕疼才不肯去除的?”房间这边,顾知亦斜睨了常理一眼。
常理是将话润色过在禀报的,十分赌气的话在他的口中,变成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顾知亦心中怎会不知,只是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思索片刻,顾知亦走到书房的墙壁前,叩开了其中中空的格子,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来。
常理垫着脚看了一眼,“公子,这是什么?”
“反哺蛊。”
反哺蛊是一对,寻常的蛊都是母虫控制子虫,可反哺蛊恰恰相反,是子虫控制母虫。
蛊虫一旦入体,那么母蛊所受的痛苦都会嫁接到子蛊身上去,所以此蛊名曰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