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心。
时间仿佛永久的停留在了此刻,久到简今安的心底,渐渐连一丝波澜都不在泛起。
只是,眼底好像有一些酸涩。
简今安眨眨眼,轻轻开口,“你的未婚妻来了,你还要拉着我不放吗?”
事到如今,顾知亦陷入了两难之地,放手他和简今安的关系必定会产生裂痕,即使他事后如何修补,也恢复不到从前那般亲密。
可不放手……
顾知亦身上寒意毕露,眼神如弯刀一般恨不得活剐了容乐,但也只不过一瞬之间,他面色便恢复如常。
“祁王今日怎么会有空到这僻静地方来。”
这话是在点祁王,莫言被小人挑拨了,当了他人的刀。
可祁王一介武夫出身,又哪明白这些。
他哈哈一笑,拍着顾知亦肩膀,“贤婿,我听说坊间传闻你有一个美妾,莫不是这位姑娘吧?”
祁王的话半是试探,半是威胁。他视红袖为掌上明珠,又岂容他人威胁到自家的女儿。
顾知亦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
他与简今安之间虽然亲密,外人却不多知。除了身边亲近之人,就只有容乐知道了。
容乐会说些什么,顾知亦猜也猜的出来,可现在却不能承认,唯有否定,但这否定之言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顾知亦浅笑,“王爷顽笑了,某并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从归京以后便一直忙于河南水坝一事,外界如何讨论某,某还真不知情。”
河南水坝一事乃事大事,祈王也有所耳闻。他作为岳丈自然也在平日里考察了这位姑爷,顾知亦经常半夜归家,他也是知道的。
如要纳妾,少不得也要摆上两桌酒席,消息就算捂的再死,也不会一点风声都不曾透露出来。
可如果不是妾,只是通房呢?
祈王的眼神又深了几分,他又大笑了两声,“我的好贤婿,你一心为皇上做事自然不知,那些想必也是谣言。不过我看你与这位姑娘关系甚是亲密,不知这位姑娘是?”
说话间,祁王的眼神不停的扫视两人,试图看出其中端倪。
顾知亦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他的身子侧对着祁王,遮住了他大半的视线,“这是我远在河南的表妹。近日初来京城,不慎在宴席上闹了个笑话。女儿家皮薄,竟要死要活的跑了出来,某担心她的安慰,便追出来安慰了几句。”
离这不远儿的地方确实有在贵女在举办赏梅宴,更何况顾知亦语调不急不缓,有理有据,便是连简今安听了都要信了三分。
简今安背过身,冷笑一声,“是呀,我这表哥可是个菩萨心肠,对待我这样的孤苦无依的小女子都这般悉心照料。想必成亲之后,会更加小心翼翼的呵护妻子,与其白头偕老的。”
简今安这话不仅将自己贬进尘埃,更是将顾知亦架在火油上去烹烤。顾知亦被激的神思恍惚,差点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子。
只是理智与情感之间,他的理智终是占了上风。
祁王也存了谋逆之心,天命之女的事情,不能被旁人知晓。此时过多的关注简今安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恰好此时红袖开了口,她娇羞拉住祁王的衣摆,眼神却留给了顾知亦,“爹爹,你在说些什么呢,我相信知亦是不会骗我的。”
若是在祁王府,红袖的这般姿态少不得要得到顾知亦的几句回应。
可如今,顾知亦却迟疑了。
他不懂爱人,初初知晓自己心意之时,还来不及回味其中奥妙,便遭容乐摆了一道。
可他懂有些话说了便不能挽回,因此他字斟句酌,回避了红袖几分,“不敢,某只是怕姑娘家伤心罢了。”
顾知亦这般规矩,反而使祁王放下了心中戒备,他俘起胡须,“贤婿莫怪我多言,实在是本王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又宠着。自然希望她日后过的开心。”
顾知亦从善如流接话,接下来他又将话题绕开,佯装不懂的问了祁王对河南水坝一事的见解。
想顾知亦是何等人物,他若是抬举他人,姿态便会放低到几乎不见。
祁王被哄的很开心,在高谈阔论一番后,又不知不觉的借了一队私卫出来。
顾知亦浅笑,假装推脱不敌后才收下了这队亲卫。
等事情渐了后,他才假装不经意的看到容乐,惊讶道,“容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