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刀柄的瞬间,被枯木察觉,几条树枝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冷不丁将小条化作爪子,气汹汹的抽了常理两巴掌。
常理眼眶含泪,看着脚下的公子。
顾知亦又岂会不知自家小厮被抓走了,地下的东西如同狗皮膏药一样,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可又迟迟不动手。
顾知亦:“躲在暗处的诸位,还不现身吗?”
这声音像是一个信号,几条树枝嗖的冲出。顾知亦闪身避过,他侧身抓住一条树枝,手指轻轻点动一下。
瞬间,树枝以不正常的速度开始枯萎,顾知亦单手一捏,木头刹时化成粉末。
这举动激怒了“它们”,更多的树枝分裂出来,张牙舞爪的朝着顾知亦飞扑而去。
顾知亦侧过脸,耳尖微动,细辩方位。黑暗中,他脚步轻松无比,精准的避过每一次袭击,越来越多的树枝结成一道蛛网,从身下,从头顶,从四面八方扑来,
电光火石间,顾知亦单手解开大氅,一把扯下腰侧铃铛。
铃铛有珠,摇动不响。这是顾知亦在苗疆获得的东西,同时也是他的武器——蛊毒铃。
苗疆擅蛊也擅毒,但顾知亦这幅铃铛实际上还是以毒为主,他少时被送去苗疆医治身子,机缘巧合下认了一个师傅教导他,顾知亦本来是想学蛊,操控蛊虫。
可他的师傅却不愿意教,他总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思深沉,若是学蛊,长大后若他死了,无人压抑,恐祸害苗疆。他教导顾知亦医术,可医毒不分家,教着教着顾知亦用毒也学了不少。
加之顾知亦聪慧,学成后便成了苗疆有名的毒公子。
顾知亦手持铃铛,轻轻摇晃。
空地上,一阵空灵飘渺的铃铛声响起,青色的粉末从镂空处飘落,自顾知亦的脚下开始,所有的生物被麻痹的动也不能。
顾知亦收起铃铛,立在原处,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向眼皮,“这双眼看不见,终究是麻烦了些。”
是的,顾知亦迷路了,他毕竟是人,方才那场混战中,他没有多余心思去记脚下的路。
于是,底下的“它们”瑟瑟发抖的看着这冷面菩萨般的人物,在树林里漫无目的散步。
每到一处,便收割一方的枯木。
尘埃落定时,悬在上方的常理本是松了口气的,可由于自家公子的胡乱走动,他的心立刻被拎的紧紧的。
在离那个黑洞越来越近的时候,常理终于挣脱了绳索,他大声呼叫,“公子,不可!”
“前方有洞!!!”
可常理说的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掉下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嘀嗒~嘀嗒~
水珠滴落。
顾知亦睁开眼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这洞中还有一个人的呼吸。
他默默的伸手摸向腰侧,却忽然间顿住。
他的铃铛不见了……
顾知亦无奈苦笑,那一双长翘的睫毛,轻轻眨了下。
洞穴深处,简今安也同时眨眨眼。
她当然不会觉得顾知亦是特意来找她的,原因很简单,贯来洁癖的郎君,现在衣裳也破了,脸也脏了,眼神还湿漉漉的,像个落难的小犬儿般。
一看就是掉下来的。
不然,逗逗他?
简今安扶着膝盖缓缓站起,夜幕中,她听见自己掐着嗓子的声音。
“呀!这是哪家美貌的小郎君!”
她抬起手勾住顾知亦的下巴,挑弄的在郎君的喉结处撩过。
顾知亦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叫人看不出是羞是恼。只是,他掩在袖中的指尖悄悄用力,死死掐住掌侧鱼际上的那块软肉。
“姑娘,这是何意?”
简今安玩心大起,她挑着眉,一把推倒顾知亦,跨坐在他身上,捏着鼻子乱说一通,“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公子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快乐的事?”
顾知亦气血上涌,整个脸侧过去,身子颤抖的厉害,但很快,他便压下恼怒。
他保持不动,生怕刺激到这狼子野心的女人,“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简今安:“奴家姓冤。”
大冤种的冤。
可顾知亦明显听错了,他循循善诱,“原姑娘,这地偏僻,你是住在这里吗?”
简今安稀奇,她想看看这小昙花究竟能说出什么鬼话,“是呀,奴家自幼在这里长大。”
“原来是这样,原姑娘在这长大,许是没有见过外面的儿郎,外面如我这般的只多不少,在下姿色只能称作平平。不如这样,如果你能将我带出去,我便赠予你黄金万两,俊男……”
顾知亦开出条件,引诱女子,实际上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
简今安头一次听顾知亦说那么多话,刚开始还觉得有趣,可时间久了,她只觉得耳边有无数只鸭子在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