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龙了。他之所以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是因为他没有心,没有心便不会有情,无情便能长存。 如今他居然说,要懂‘情’是什么滋味?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有德的小肚子还因为方才的事情有些抽痛,她自顾自的躺上了无尘的摇椅上: “我觉得,你要是活够了就自己了结。何苦费劲波折,诅咒缠身的滋味我虽然没有体会过,但那个滋味一定不好受。” 这话有些风凉,却也不失为实话。脱了裤子放屁,何必多此一举呢! 无尘悠悠道: “你不愿意?那好,方才说的都不做数了。” “别别别!”有德从摇椅上蹦起来,连忙道:“做数做数!我是觉得你可以换个别的条件,我这不是不愿意看你自寻死路吗?” 看着无尘不说话,有德又道: “你先把复活玄墨的法子告诉我,然后你再考虑考虑,毕竟这是事关你生死的大事!” 她实在是不明白,无尘为何要提出这种要求。况且她也确实不想让他死,如果玄墨复生成功,那他就是自己的恩人。 没道理恩人帮了自己,却又被自己害死的道理。 无尘垂着眸子,似乎是在思考有德话,沉默半晌才道: “好,我再考虑考虑。反正你也走不了,有的是日子考虑。” 有德眨眨眼,没有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刚想再问却见无尘已经自顾自的走回了竹屋中。 “真是个怪龙嘞!”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没想到真的有能复活玄墨的法子。 结界之内的幻境没有昼夜之分,有德躺在摇椅上睡了又睡,每次睁开眼睛都是青天白日,这让她十分精神内耗,根本不知道时间为何物。 就像曾经关押她的地牢,除了黑,还是黑,她一直觉得这是一种酷刑。而如今只能见到白日,更是一种酷刑。 她坐立不安的熬了许久,还是迈进了竹屋之中。 这竹屋小的可怜,一张床,一木桌,一软塌,屏风后就是净房,方才有德就是进了净放解决了尿急。 如今的屏风后,传来哗哗流水声。有德试探性的唤了两声,见无人回应,心怕出了什么事情,便冲进了屏风后。 只见无尘泡在浴桶之中,一条闪闪发着光的银色龙尾盘旋在地,几乎是把整个小小的浴室铺满了。 有德脚下一绊便倒在了触感冰冰凉凉的龙尾上,倒没有闯入净房看人洗澡的尴尬,反而新奇道: “咦!你这…这个..还挺好玩吧。” 想想在三万年前龙族便已经稀缺,更何况是如今,无尘乃是最后一条了,可不稀罕着呢吗? 有德好奇的摸了摸:“诶哟,怪凉的嘞,还挺好玩。”银色的鳞片光华无比,细细看上面还带着七彩的磷光,像是快流光溢彩的宝石。 闯进人间浴室,还玩起了人家的龙尾,这份尴尬真是难以言说,可有德偏偏觉不出来。 无尘更是直接闭上眼睛,心无旁骛道:“是吗?我倒是没觉出来。” 这若是换个什么旁的人,早就出声训斥有德行为不妥,但是无尘没有心呐,礼仪廉耻什么的,他不懂。 不然刚才有德威胁着要尿在他身上,他也是震惊于世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换了个人,早就开骂了。 有德边玩边开口道: “我说,你赶紧把复活玄墨的法子交给我,你这个地方只有白日没有黑夜,我难受的紧,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新奇的左碰碰右碰碰,不知道无意间碰着了哪里,无尘的身体一僵,耳尖猛然一红,她还浑然不知。 “你先出去吧,我穿上衣裳再给你说。” 无尘垂下眼眸,声音与往常无益。 有德想想也是,转身便走了出去,在外间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身后的细微动静。 “若想复生他,必须在荒集山。” 有德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到穿戴整齐的无尘,蹙眉问道:“为什么?” 诚然这个问题就有些问的傻了,荒集山便是数万年的龙渊,是龙族的栖息之地,自然是这里的环境与其他地方更能有利于龙族繁衍。 也许有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再追问,而是等着无尘开口。 谁料他却抬步就吵着外走去,嘴里还不忘招呼一句:“跟上!” 有德连忙小跑着在他身后,才发现一踏出竹屋,外面的天瞬间变黑了,没有星月,像一块染的黑黑的幕布遮盖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