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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2)

祁钰眼神冰冷对视,试探问道:“你凭什么觉得,宋修远会舍弃自己唯一的儿子支持我?”

嫡出独子,就算父子政见不同,也断不可能各据阵营分裂到如此地步。

何晟眼角堆着狠绝的笑意,阴恻恻道:“殿下怎知,是唯一的儿子?”

祁钰双眸微怔,看着何晟晃着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才又悠然开口。

“臣偶然听人说起,宫中派人到宋府宣旨时,宋府中有一男子未知身份跪在前排,甚至想冒领圣旨!”

冒领圣旨。

这四个字一出,祁钰忽觉周身冷风袭来,浑身寒毛直立,当即酒醒了大半!

太过出乎意料的消息,祁钰竟不知是喜是忧,只有被震翻的惊骇。

凭着残存的理智,质问着反常的细节:“那日是郝全传旨,有这等荒谬之事,他为何回宫未发一言?”

“新晋榜首正是得意之时,况且宋珩很快现身领旨,又无其他纰漏。郝全何必多此一举,给陛下和七皇子添堵呢?”

正是了,彼时宫中宋府皆是欢喜,人精似的郝全断不会在毫无证据之时,仅靠些微差错就去搬弄二品大员的是非。

况且宋珩初得陛下青眼,众人自然也是保持静默、礼貌观望,不可能那时便上去踩一脚。自然,如今来看,宋珩在上书房地位渐稳,更不会有人轻易招惹他了。

“当时宋修远解释道是来京城投奔的远房亲戚,没见过世面。遇着宫中贵人一时胡言乱语,此时当场便揭过去了。殿下,这话您信吗?”

祁钰冷哼一声。

如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野之人,宋修远怎会带着他前去接旨,还跪于前排?

那人刚开口时,宋修远竟不阻拦。若不是郝全当即变了脸教训,难不成真由着他领旨?

这样的话,糊弄存心卖人情的郝全自然可以。说给旁的人,一个字都不会信!

看到祁钰脸上的抗拒质疑之色,何晟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继续循循善诱。

“臣还听说,那男子的眉眼之间,也是跟宋尚书颇有相似……”

祁钰听着听着,脑中的思绪变换交织,已经脑补了无尽的剧情。忽而神色一惊看向何晟,满脸戒备。

“既然郝全守口如瓶,你又是从何处听来?”

“殿下,郝全知道轻重,可跟着的小太监里总有嘴不严实的。宋珩再得榜首,宫中不少人溢美之言。就有那些眼皮子浅的,炫耀自己跟着去传过旨,把那日情形当新鲜事讲出来……”

祁钰暗自思索,面色缓和几分。打量的眼神中仍是满满的试探和防备。

也算共处三年,何晟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苦笑着垂下头。

自宋珩进宫以来,自己屡屡落于下风,计谋、成绩竟无一样可以压他一头。

祁钰为人,面如春风,心似冷刃,严于律己更苛以待人。对自己恐已信任无多,只怕连疑心都滋长了几分。

“如此惊骇之事,殿下自当慢慢斟酌、多方求证。不必立刻就信臣的一面之词。”何晟躬着身甚是恭顺,“宋家的儿子是宋家上下的命门,还是值得殿下费些心血的。”

*

转眼,端午来临。宫中上下忙活了几日,门前院中插起菖蒲艾草。

内廷也给各处宫苑送来经筒符袋、雄黄药酒,重华宫内更是因端午可放假一日而格外喜气洋洋。

这日上书房下了课,宋知瑜跟着祁颂回清榭,脚步似心情轻快就差蹦蹦跳跳了。

忘了何时,上下学的路上祁颂总是把着书屉不肯放手。

宋知瑜起初还很是忐忑不安,好言相劝祁颂压根儿懒得接她话茬;若是执意争抢,拉扯不了几下这厮便黑了脸,一把拽过阴沉着脸走得飞快。

渐渐的,宋知瑜倒也习惯了。言谈举止也都比先前随性放肆许多。

此刻祁颂提着书屉悠悠晃着,看她走在前面极力压制雀跃的脚步,再也绷不住轻笑出声。

“又不是头次过节,也值得这样高兴?”

宋知瑜颠颠儿跑回跟前,一脸认真:“明日放假一天,就不用早起了!何况是在宫中过节,我都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肯定有的热闹!”

说着说着,宋知瑜的眼神就飘到远方。眼前似乎已经看到张灯结彩、君臣同贺的盛况。

祁颂看她微张着小嘴想得出神,当街做起白日梦的样子,分外纯然可爱。与平日沉静睿智的样子比,又是别样风情。

曲起手指正敲在那鼓鼓的脑门儿上!

“想什么呢!既知有宫中庆典,自然要起得更早些。”

宋知瑜有片刻的遗憾,转眼又被“庆典”吸引,黏在祁颂左右追问庆典中可有什么热闹好玩的。

祁颂顺口答道:“年年拜贺都差不多……呃,你有什么想看的热闹?”

“我想看赛龙舟,不对,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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