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可是每个人都相信,十数年来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无疑就是她! 她不但身世神秘,还创立了一个极神秘、极可怕的教派──罗刹教。 邓獠忌道:“当时他是一个人来的?” 黑胡子道:“不但是一个人来的,而且好像还是第一次来到中土!” 年轻人久居关外,又有谁不想来见识见识中土的花花世界。 黑胡子道:“我知道了他的来历后,本不敢接下他的铁牌,可是他却非要我收下不可!” 邓獠忌道:“他一定急着想要那五十万两银子作赌本。” 黑胡子道:“其实他并不是急着要翻本,他输得起!” 邓獠忌道:“喜欢赌的人,就喜欢赌,输赢都没关系,可是没有赌本就赌不起来,有很多人为了找赌本,连老婆都可以押出去!” 黑胡子道:“只不过老婆可以不赎,他那块令牌却非赎回去不可,所以我收下他的铁牌后,真是胆颤心惊,不知道该藏在哪里才好!” 邓獠忌道:“你藏在哪里?” 黑胡子道:“本来是藏在我床底下的一个秘密铁柜里。” 邓獠忌道:“现在呢?” 黑胡子叹了口气,道:“现在已不见了!” 邓獠忌道:“你知道是谁拿走的?” 黑胡子道:“那铁柜外还有三道铁门,只有两个人能打得开!” 邓獠忌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黑胡子道:“李霞!” 邓獠忌道:“就是坐在花棚下看书的这个?” 黑胡子冷笑,道:“她嫁给我已十多年,我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她拿过一本书!” 邓獠忌道:“她嫁你已十几年,你随随便便的就把她休了!” 黑胡子道:“我给了她们每个人十五万两!” 邓獠忌冷冷道:“用十五万两银子,就买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的青春,这生意倒做得好!” 黑胡子叹道:“我也知道她们一定不满意,所以就……” 邓獠忌道:“就偷走了那块铁牌出气?” 黑胡子苦笑道:“可是她做得也未免太狠了些,她明明知道我若交不出铁牌来,西方魔教门下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邓獠忌道:“爱之深,恨之切,也许她就是想要你的命!” 黑胡子道:“但我却并不想要她的命,我只想把铁牌要回来!” 邓獠忌道:“你知道她的下落?” 黑胡子道:“她已出关,本来好像要往北走,不知为了什么,却在叶赫罗拉江的拉哈苏附近停留了下来,好像准备在那里过冬。” 邓獠忌道:“现在已经是十月,你真的要我到那个冷得可以把鼻子都冻掉的鬼地方去找人?” 黑胡子道:“你可以先找块羊皮把鼻子盖住!”邓獠忌不说话了。 黑胡子道:“你若有什么意见,也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 邓獠忌沉吟着,道:“我只有一句话要说!” 黑胡子奇道:“只有一句话?” 邓獠忌道:“这句话只有两个字!” 黑胡子道:“两个字?” 邓獠忌道:“再见!” 说完了这两个字,他站起来就走。 黑胡子居然没有阻拦他,反而微笑道:“你真的要走了?不送不送!” 他就算要送也来不及了,邓獠忌就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早已窜出了门。 门外的两条大汉还是木头人一样的站着,只听雷小飞在屋里叹息着道:“放着这么好的酒不喝就走了,实在可惜。” 雷玉香冷冷道:“有的人天生贱骨头,敬酒不喝,偏偏要吃罚酒!” 邓獠忌只有装作听不见。 这几个月来他惹的麻烦已太多,他决心要好好休养一阵子,绝不再管别人闲事。 想到利伊娃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他决定现在就回五福客栈去。 十八级石阶,他三脚两步就跨了上去,上面的密门虽然又关了起来,他有把握能打开。 “金轮赌坊……冰山美人……琥珀美酒……西方玉罗刹……” 他决心把这些事都当做一场噩梦。只可惜这些事全都不是梦。 他刚将密门推开一点,就听见外面有人带着笑道:“你老人家要喝酒,要赌钱,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