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光芒离开云霄,离开树梢,离开对女孩而言遥不可及的屋顶,降临在她们眼前。 ——那是一双何等美丽的羽翼。 飘逸好似蝴蝶振翅,辽阔宛如占据苍穹,每一根羽毛都那样灵活,那样生动,末端泛着莹润生机,全然不似人间造物。 救下自己的姐姐鬓发如瀑,像是绚烂盛开的三月春樱,肤色白皙,衬得她的瞳孔比玛瑙还鲜艳。 “没事吧?”双翅不紧不慢上下扇动,她将驹野虹丘揽在臂弯,“我若晚来一步,你就要吊几个月的绷带了。” ……不算特别陌生,似乎在哪里见过的相貌。 驹野虹丘攥着对方的衣襟,目怔口呆,嘴唇微微翕张。 “嗯?是身体疼痛吗?”晴光以为她受惊不浅,遂俯下头仔细倾听,“不必害怕,告诉我,勉强忍着可不好。” “……我说,你好厉害啊!!!” 女孩一把搂住晴光,面颊凑得无限近,热烈地凝视着始料未及的族长。 “你的天之力颜色好漂亮,翅膀这么大、这么宽,比我爸爸妈妈还要酷!” 不知如何形容情绪,驹野虹丘笨拙地组织词汇,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向晴光诉说自己的震撼。 末了,勇敢又淘气的女孩伸出手,憧憬地摸了摸晴光的脸颊。 “从没在附近见过你,你是新居地的人吗?我叫驹野虹丘,以后可不可以找你玩?求你了,拜托拜托!” “当然可以,欢迎你来拜访,”晴光嫣然一笑,带着虹丘慢慢飞落,“不过,我们要先探讨一下,你为什么会攀登我家屋顶的这个问题。” 时隔许久返乡,老宅并没有很大变化,摆设布置一如往日,唯一的区别是许多角落都留下了碧芙成长的痕迹。 玄关摆着几双儿童尺寸的鞋,走廊墙壁贴着简笔画,客厅的桌上有一册书本,歪斜的笔迹记录了天气心情等日志,隔壁是散落的积木与布偶,还有吃到一半的糖果,糖纸被叠成青蛙的形状。 看来即便她无法陪伴,碧芙也过得很开心。 眼中闪过一丝宽慰,晴光听从碧芙的安排,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两个小朋友交换眼神,乖乖在她对面罚站。 “你们怎么不坐呀?”碧芙歪着头,不懂友人们为什么宁愿站着,“这样不累吗?快坐好,我给你们沏茶拿点心!” “坐下吧。”晴光扬起下巴。 两小只这才如蒙大赦地拉开椅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敬畏地看着抿起唇角的晴光。 “你是碧芙的亲人吗?”驹野虹丘问,“你是不是她的妈妈?我听大人们说,碧芙的妈妈超级了不起,就像你一样!” 晴光笑了笑,“我不是她的母亲,你听见碧芙是怎么称呼我的,我是她的姑姑。” 尽管收养手续齐备,又将碧芙视若亲女地养大,晴光却不想让她遗忘亲生父母,她希望这个孩子时刻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英雄,为了保护驹野一族而献身。 哪怕从未谋面,他们也值得被女儿引以为傲。 因此懂事以后,晴光不让碧芙唤她妈妈,只称血缘关系相近的姑姑。 稍微回想,驹野虹丘发现确实如此,神情迷惑起来,她身边的女孩若有所思,瞧着晴光绮丽的发色,故作成熟地开口。 “您是……晴光大人吗?” 从她的眉眼看出故人的影子,晴光意兴盎然地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和蔼,“我是驹野晴光,你是金梨老师的女儿,我记得是叫驹野林檎吧。” 驹野林檎一脸吃惊,捂住嘴巴,生怕举止不当冒犯眼前人。见状,驹野虹丘更加纳闷,不理解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这倒是金梨与风哨教育理念的不同了,前者把晴光当作自家人,哪怕她不在村内,也要时常对女儿提起,告诫她要尽我们所能,团结一心为晴光大人解困。 老婆如此热情,驹野明辉也将与晴光的来往视作家族荣誉,耕田种地很辛苦,但晴光不会让他们的努力白费,因为族长就是这么棒。 很难说与驹野碧芙初次结识,林檎是否已经有了效忠晴光的信念。 她一早便知道驹野族长即是驹野晴光,至于驹野虹丘,嗯……只能说风哨家的氛围比较清奇,风哨是这样给孩子描述的——族长大人威严无比,力量强大,天赋卓群到前所未见后无来者,势必永远统治驹野,而且她特别仁慈,膝下有一女,正是与你玩耍的驹野碧芙。 在幼小的虹丘心中,族长大人可能是金刚怪力女的肌肉形象。 族长?我们家从不直呼族长名讳,况且驹野晴光是碧芙的姑姑,和族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