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盆洗手之念。 恰逢葬槐山上一“神仙道”出关,道掐指一算,便说准二颠沛半生,专行损阴德之事,近来刚得一笔“死财”,想以此安身立命。 张李两大惊,潜心拜服,道却断言,不义之财,恐难安身,不出三年,家破亡。张李两求解方,道并不愿帮,这才坦白此番相遇,是他与两前结的冤孽债,他不愿帮也得帮,命中注定要此了缘。 道夜观象,日观山河,次占卜问卦,最终给张李先祖选了建村之地,葬槐山脚,极阴之地。 阴财,阴地,损阴德之,三阴汇聚,各不相冲,方可身安,若再求心安,便要为墓主供奉香火,代不断。 开篇到此结束,并未具体写张李两家如供奉,只提到建村之,风水布局也要遵循“极阴”之道,如立怨鼓,栽槐树,家门府宅亦可以“槐”为名,待到七月半,大摆道场,送尽鬼气,便可无虞,而每隔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循环往复。 于雷一气看下来,五官已皱到一:“非得要这笔盗墓钱么……” 一笔不义之财,子孙时代受累,还不够麻烦的。 “村长没跟咱们说实话,至少没说全,”罗漾迅速汇总开篇信息,“他只告诉我们‘祖先盗墓’,但整个村子都要走‘极阴风’这事儿,他一个字都没提。” “可能他也不知道?”于雷分析,“这种事一代代往下传,肯定越传越不完整,你看这本村志,估计比他爷爷年纪都大,中间还有战乱什么的,到村长这里没准剩一个‘盗墓’了,说不定他连牌位里有村志都不清楚。” 罗漾摇头:“其他信息可能失传,‘极阴风’‘每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这两件绝对不可能,这是他们的‘立村命脉’,一旦没执行到位,整个村子运势完了。” 可现的张怀村,并无用不义之财的颓势,完全是欣欣荣、家家富足的景象。 于雷恍然大悟,那只剩第二种可能:“肯定是张献祖觉得闹心,不想提,祖先一步错步步错,到他这里只能破罐儿破摔了。” “……”罗漾无奈看“从不以恶意揣测他”的雷同学,“不能是张献祖故意隐瞒?” 于雷:“故意?” “他主动抛出‘盗墓说’,是怕我们自己去查,查出更,”罗漾停顿一下,忽然摇头,似有所悟,“不对,他是怕张道简去查。” 张献祖供奉室里时,注意力大部分都张道简身上,对他们四个外来游客并没那么意,坦白“盗墓”一事时,甚至希望他们四个回避。 “可是这玩意儿有啥不能说的?”于雷想不通,“是风水布局怎么阴怎么来,又不是杀放火。” 盗墓这种事儿都坦白了,另类的风水布局反而不愿讲? “所以重不风水布局,”罗漾若有所思,“应该‘七月半大摆道场’。” 摆什么道场,要大阵势,才能把三阴汇聚之下招来的浓重鬼气、还是足足积攒了十五年的,一波送走? 罗漾一气将村志翻完,也没有答案。整本村志只有开篇比较认真,记载得越来越潦草,有时翻过一页,十年都能给你过去,有幸能记到村志里的或事也都是些鸡毛蒜皮,没太有用信息,最一件琐事记载,停留一百五十年前,应该也是这册村志完成的时间。 从字里行间还是能逐渐品出,著者应该是张家,因为越到,视角的倾性越明显,提到张家是正,提到李家暗含讥讽,末了几页干脆连提都不提了。 不过村志里倒有一篇专门写了“凭虚宫”的来。 张李先祖同一年寿终正寝,已开枝散叶的两家代共同修建了“凭虚宫”,原只观内供奉刘衍将军,被“神仙道”指,改为主殿供奉三清,偏殿供奉将军,并还要再修一偏殿,供奉“葬槐山神”,因道葬槐山修炼时,曾得山神拨,遂承诺要为其修观宇,塑金身。 偏殿建成,道也“羽化归仙”,道的徒弟接管道观,一代代繁衍生息的葬槐村民一样,凭虚宫也代代相传。观里道收徒不拘姓氏,唯独“张”、“李”不成,因羽化归仙的祖师有遗训,其与张、李两家冤孽债已清,不愿再结新缘。 故历代凭虚宫传,收徒来源飘忽不定,有周边邻村的,有走方逃难的,也有慕名而来的,主打是一个“随缘”。 “等等,不对啊,”迟钝如于雷,都察觉这里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