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视线定在着门的卫生间。 数秒的僵硬后,他深呼吸,调出物品格选定防御道具,一步步来到卫生间门前,握住门把,忽然用往里推开那扇古旧的木门。 门板撞到墙壁瓷砖,发出“砰”一声。 没有恶鬼扑面,空荡荡的卫生间里,只有马桶在“咕噜噜”往外冒水,像极了遭遇暴雨时下室卫生间可能出现的雨水倒灌。 但这里既不是下室,外面没有暴雨。 冒出的水沿着砖一点点流淌到赵青澍脚边,浑浊水里夹杂着一点青绿,那是延伸进河道里的石板台阶上特有的青苔。 这是……古镇河道里的水! 赵青澍猛然后退,马桶忽然安静了,不再涌水,可洗盆上的水龙头却在无人使用的状态下突然开启,水流哗哗而下。 赵青澍条件反射上前闭水龙头,下方水管又爆了,夹着绿色青苔的河水浇了他满头满脸,并且爆裂处越来越多,大量河水冲出卫生间,席卷整个叁零伍房间。 凌晨4:45,叁零捌房间。 曾羽鸣起房门才不五分钟,可漫长得像五年,因为每一秒钟都在“鬼会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尽脑补中度,所以老说“等死比死的那一刻难捱”,因为不知断头刀会什么时候落下,与其像现在这样备受煎熬,还不直接恶鬼拍门…… “砰砰砰——” ……只是随便说说不用这么灵验吧! 骤然响起的猛烈拍门声,直接把坐在柳木圈椅上的奇闻民俗研究员给吓得心脏一震。 “曾羽鸣,开门,我是赵青澍,我那屋发大水了!”门外的声音和拍门一样急。 曾羽鸣怎么可能开:“你房间发大水我什么事——” 赵青澍:“操,水阀锈住了不上,你来帮我一起!” 曾羽鸣抿紧嘴唇,他不知道门外那个有着赵青澍声音的东西是什么鬼,但骗他出门的套路太明显了。 “雇佣兵”的团队风来是各扫门前雪,赵青澍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水阀跑来求助,何况在这种不知道天亮和撞鬼哪一个先来临的恐怖时刻。 “曾羽鸣,你他妈赶紧开门!”门外砸得厉害了。 “你怎么不去找艾维和包畅?” “艾维自己都鬼打墙,我敢找他?至于包畅,她能上帮我?” “我其实不太能。老赵,你先回去吧,天随时可能亮,屋里湿就湿点,你忍一忍。”曾羽鸣假装没识破,连口都变好了,以免激怒门外的东西, “你以为我是怕湿吗,是那个水有问题,很可能是淹死来莹的河水,不尽快闭水阀,谁知道来莹会不会顺着那水进入我房间!” “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曾羽鸣真心的,“但我不能开门,请你理解我的处境。” “理解个屁!”门外一声咒骂,随之而来咣当一脚。 “砰——” 两米篮球运动员的一脚,古色古香的木门连同门框一起阵亡,轰然拍倒在曾羽鸣屋内。 曾羽鸣缩在柳木圈椅上,瞪大睛看门外。 赵青澍收回猛虎之腿,伫立在等高的门洞那儿:“是你跟我去,还是你被我拎去,自己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没了门的阻隔,两位雇佣兵目相对。 曾羽鸣咽了下口水:“真是……老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废!”浑身湿透、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的赵青澍,又狼狈又暴躁。 曾羽鸣反而有点信了,微微松口:“操,跟你组队真是倒了血霉。” 被迫走出房间,曾羽鸣还不忘跟赵青澍讨价还价:“最多十分钟啊,十分钟搞不定,我马上回来。” 赵青澍:“门都没了你还回?” 曾羽鸣:“是门没了又不是屋没了,不影响完成任务,而且门没了好,谁都别想隔着门再装神弄鬼。”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叁零伍房前。 “门怎么了?”赵青澍推了两下,没推动,皱眉咕哝,“我出来的时候留门了啊。” “别告诉我你没带房卡。”曾羽鸣随口吐槽完,突然又希望赵青澍真的没带,因为这种“无缘无故门自己上了”的桥段,分明是危险预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俩,许鬼已经顺着河水进了叁零伍。 “砰砰砰——” 赵青澍用同样招数,连踹三脚,可房门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