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就专门给他挑了一把唐刀,交给了邹叔让他带给邹明。 其他人,陈璟之买了三匹细纱棉布,让立夏分了下去。 陈璟之分完礼物,瞧着一家人喜气洋洋,心里也很满足。他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觉得有些精神不济。 王老太太见到外孙一脸疲惫,连忙招呼立夏给他提壶水,让他早点洗漱休息。 陈璟之饱饱地睡了一觉,神清气爽。他清早起来,与拿着新刀异常兴奋的邹明一起练了半个时辰的刀法,身体都舒展开来,满身大汗。他看着仍拿着新刀不愿意放手的邹明打趣道,“昨晚你抱着新刀睡觉了?” 邹明闻言一惊,疑惑道,“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陈璟之翻了一个白眼,故作认真的抬头看天,神棍般地装装样子,戏谑地说,“我啊,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什么?”在一旁围观的谷雨一脸崇拜地看向他,“少爷,您好厉害,还会算卦?” 陈璟之被谷雨的真诚给噎住了,不想欺负老实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邹明,在一旁哈哈大笑,一脸幸灾乐祸。陈璟之只能耐心解释,自己只是在逗逗邹明罢了。 陈璟之想起曾答应谷雨兄妹三人,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学些功夫,强身健体。他看着一旁贱兮兮的邹明,眉目一转,故意板着脸,对邹明说道,“谷雨兄妹三人之前说要一起练武,可是他们基础与我们不同,你作为师兄,得教教他们。以后你每天早上带他们练半个时辰的功,再学十个字。当然了,你自己的功课也不能落下,我会不定期抽查的。” 本来还一脸笑意的邹明,立刻苦下了脸,想要跟少爷打个商量,就看见他爹拿着一根木棒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邹明只得低下头,叹了口气。 陈璟之这才笑着对着他眨眨眼,将谷雨三人交给了邹明,自己则转身前往母亲那里。 段菁菁一大清早,就坐在房间里等儿子。陈府的事情,她迫不及待让儿子说个清楚。 当她打开儿子的信时,她恨不得自己去跟李氏同归于尽。她第一次有些责怪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当年会让她跟陈瑞这个负心汉定亲。她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将儿子教的这么正,像陈忠那样的恶仆,这种死法真是便宜他了。 段菁菁坐在桌前,给儿子倒杯水,然后细细地问了陈珩之,陈府一事是如何解决的。陈璟之刚刚拿起杯子,没喝上一口水,就只能将杯子放下,耐心给母亲讲述起自己宝应县之行的细节。 段菁菁听了后,沉思片刻,她抬头看向正在喝水的儿子,慢悠悠地说,“你这次算是狐假虎威,歪打正着。那何员外估计已经猜出那封信是你送出的,县里一直有传言,卢县令对你另眼相待。所以,他会觉得是卢县令的授意,你才会这么做。” “啊?”陈璟之有些惊讶,“怎么会呢,何员外不是与陈家有纠纷吗,为何他不会主动出手?” 段菁菁看了看有些天真的儿子,耐心道,“这世道如此,你觉得何家的田庄里没有私奴吗?何员外只是名声比李放好罢了,他们的作为都是一样的。” 陈璟之听了母亲的话,沉默了许久,他本还有些沾沾自得,一瞬间被打击地粉碎。他有些纠结地继续说道,“那卢知县呢,他肯定是个好官,要不怎么就查了下去。” 段菁菁看儿子傻乎乎地样子,笑了笑,但说出的话却十分现实,“卢县令可能是好官,这种送上门的功劳怎么可能不要呢?你再想想,这么多乡绅地主家里哪个没有几个私奴,你看他也没管啊。” 陈璟之如遭雷击,喃喃自语,他还是太天真了。 段菁菁瞧着儿子失落的样子,也不安慰他。这小子聪明,解决问题都太顺利了,不让他遭受点波折,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想到儿子都不回来跟自己商量一下就动手,她又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儿子。她告诉他,家人之间这么大的事情,不用互相隐瞒。外婆和宝珠肯定是瞧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只是装作不知,虽知道了会担心,但都是一家人,是要守望相助的。 陈璟之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听着母亲责备。过了一刻钟,他见母亲喝了口茶,打算再开口时,找准了机会,将自己手里的整一百两银票交了上去。 段菁菁拿着银票,嗔了眼儿子,这小兔崽子想用银票来转移注意力,没门儿!段菁菁又铆足了劲儿数落起儿子来。 陈璟之被母亲训了一早上,到了吃午饭时,还是恹恹地不怎么说话。直到母亲慢悠悠地提出,全家要搬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