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行愣了愣,又想笑又羞涩,她觉得自己当下的脸比他也不差了: “咳,这个不用,穴位都在头颈之上。” “哦,那就行。”刘崓松了口气。 “但你得把头发解开。” “好。” 不过小半个时辰,盛时行起了针对刘崓笑道:“行了,连着扎三日,像昨日晚上那样的亮度,你应该可以看到……”她起身往后退了两大步:“这么远的我。” 刘崓顿生喜色:“这么神?那可是太好了。” 盛时行第一次见他眼睛瞪那么大,顿时被逗笑了,仔细一想又有些心疼,垂眸道: “等方便了,我再给你加个治疗方法,还能更快,而且可以训练晚上的视力,你不用着急,我说三五年是去病根儿,要缓解症状回复目力,半个月就够了。” 刘崓一听更高兴了:“还有什么法子,眼下怎么不方便用了?” 盛时行笑着摇摇头:“都说了别着急……”她无奈从药箱里掏出那根墨色绸带:“训练的方法是在白日以这样的墨色布条将眼睛遮住不见阳光,到夜晚再解下来,于星月光辉下眺望远处风景,看清了就再往更远处看……如此往复三五日,配合我刚刚开的药方,便可大大见好。”她晃了晃手里的绸带:“这不都给你准备好了,但这几日你在洛阳,若是这么练,恐怕难以掩人耳目……等你回营再说吧。” 刘崓却是摇摇头:“并非是我着急,但你这个法子,若是回营反而更不方便用。” 盛时行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若他回到雍宁关之后连续数日不见兵士,或在人前以黑布蒙眼,难免会引起军心动荡…… 刘崓笑看着盛时行:“其实我觉得,这几日倒是最方便的,我也没什么事,你这个‘大夫’又在。” 盛时行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总得找个由头,不能暴露你的眼疾,但你也不能不见非真他们了吧,大娘子也会担心的。” 刘崓似笑非笑地抬眸看着盛时行,看得她心里发毛: “我有个办法能掩人耳目,也不会让他们太过担心,但这几日……我就只能仰仗你了。” “什……么办法?”盛时行总觉得他那个眼神不简单,像是在算计什么,只见刘崓起身走过来几步,低头看着自己: “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照顾我几日?” “诶,怎么个照顾?”盛时行本能感觉到了危险,但也相信刘崓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当然是身为医者的照顾,总不能我请你来玩耍,还让你干阿冲的那份活儿。”刘崓笑了笑,盛时行松了口气: “那当然没问题,我本来也准备这几日顺便好好给你调理一下的,不只是眼睛的问题,之前在牢里你也受了太多磋磨,还有……”她絮絮叨叨地掩饰着尴尬,刘崓却一笑走到窗边: “那就成了。”他这么说着,抬手摘下窗口架子上盖着的黑布,露出里面白花花的…… “诶?”盛时行看到雪白的海东一脸懵地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它惹人怜爱极了: “是阿雪啊……”盛时行上前轻轻抬手:“能摸摸吗?” “摸吧,它不咬人。”刘崓笑着将海东脚上的银链摘了,托起来让盛时行摸,盛时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海东歪了歪头,乖巧地叫唤了一声,却不料被自家主人直接托出窗口,撒手扔了出去。 海东毕竟是鹰,虽然猝不及防懵得很,还是马上振翅阻住了下落之势,扑闪着翅膀盘旋在窗口不停叫唤,仿佛在表达着不满。 盛时行见状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咦?!”手里的布条却被刘崓拿了过去,麻利地系在了眼睛上。 “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抬手摸了摸,盛时行彻底懵了:“刘都统,你……” 刘崓一歪头:“又忘了?” 盛时行突然觉得,挡上眼睛的他居然更吓人了,赶快乖巧改口:“步云兄,你唱哪一出?” 刘崓尚未来及回答他,门口先出现了刘冲慌慌张张的声音,还夹着敲门声:“都统,怎么了,阿雪怎么到处乱飞?” 刘崓微微一笑,轻声对盛时行道:“你不要说话。” 然后扬声唤了句:“进来。” 刘冲一进来,看到刘崓这个样子,自然是吓了一跳,又看了看盛时行,似乎以为这是什么治疗手法,盛时行哪敢说话,赶快摇摇头,刘崓则一脸无奈: “给阿雪喂食,结果它睡蒙了拿翅膀扑打我,打我眼了。” “啊?!”刘冲一听就急了:“怎么样了,严重吗?!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