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吩咐家人套车去掖庭狱门口等,却被告知昨夜公主求了圣旨就将刘崓接走了,只是今日早朝才宣布罢了。 盛时行有些怅然若失,但也压不住心中欢喜,她明白有公主护着,刘崓定然能休养得很好,刚打算要回家,却见李主簿从远处驱步朝自己走来,盛时行赶快迎上去见了礼,李主簿一抬手:“盛御史,太子有请。” 盛时行随着李主簿来到东宫,虽然明白太子此时召见必定不会是什么坏事,但还是有些忐忑。 进入书房坐定,太子也没说什么旁的,只告知她自己已经将几个案件串联之事禀告了圣上,圣上亦有决断。 盛时行点了点头,又拱手道:“圣上英明,但是殿下,此事不可不察,相信殿下也明白,自下官往雍州后,几个案子都只能算是断了一半,而幕后真凶全部指向那些黑衣人……这群人不说手眼通天,也是根深树大,更兼里通远国……” 太子一抬手打断她的话:“本宫明白,你不必担心,此事父皇已经有所决断,现在是我在全权处置,办事的人也不止你一个,我正要跟你说,那些人背景深不可测,你休息几日便回雍州,替我先盯住雍州,不必过多染指,若将来需要你往其它地方查探,亦会有相应的任命。” 盛时行一听就放心了,明白太子这是信任自己,又要保护自己,赶快肃然领命。 太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还有,你那随员颜幻也着实有些才学,三法司正缺这样有一技之长的官员,本宫已经向父皇求了口谕,也知会了吏部,会擢升她为推官,不过还放在你身边听用。” 盛时行闻言惊喜:“多谢殿下,殿下知人善任,果然是英明……” “打住,不要给我灌迷魂汤。”太子看着她微一挑唇,那笑意盛时行太熟悉了,脑子里一时转过七八个念头:暗忖自己最近好像没给他添什么麻烦吧!便听太子哼了一声道: 长公主姑母今早来,把我错判她宝贝义子的事情又骂了一顿,顺带把你夸了一番,说我看中的朝臣就你一个明白人……” 盛时行闻言一哆嗦:“下官不敢,长公主错爱。” 太子无奈抬手:“坐那儿,别杵着。” 盛时行战战兢兢地坐在下首,太子又道:“姑母还说,这几日见刘崓镇日里拿着个荷包什么宝贝一样看来看去,她想要过去看看还不给,问我是不是你给他的定情信物,还说你聪明美貌,堪配她老人家的宝贝义子。” 盛时行闻言又尴尬又着急,起身拱手道:“殿下,下官已经禀过了,我只是为了救长宁侯一时急智,还请太子为我说明!” 太子似笑非笑,起了逗她的心思:“我早说过,你这不是一时急智,是一时昏头,若长公主或节度使那边不依不饶,本宫也没有办法,只能将你送去雍州‘和亲’。” 盛时行听太子这么说就知道他是逗自己,反倒踏实了,嘿然道:“下官知道殿下会保我,而且刘都统也不会恩将仇报的。” 太子笑被她逗笑了:“怎么的,刘崓就这么不讨你喜欢,娶你等于恩将仇报?” 盛时行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讪讪,太子又笑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说到底这是你的婚嫁之事,便是皇家也不能无端勉强,就依你吧,万一需要我出手维护,来找我就是。” 盛时行赶快再谢他回护,二人又就雍州形势商议了一番,太子就叫她回去了。 盛时行慢慢回到盛府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正琢磨着是随便吃吃点心等晚饭,还是去撒娇让娘亲给自己煮三鲜面吃,却见二门上传讯的小厮看到她一路跑过来,奉上一封书信:“大娘子,不到午牌时分,有位衣着不凡的侍从来送了这封信,叮嘱小的一定要亲手呈给大娘子。” 盛时行想着莫非是东宫不止派李主簿去找自己,还送了信来,赶快打开看了,却在见到那久违又熟悉的字体时,双颊瞬间就染了绯红。 “未时正,如意坊周家茶楼盼叙。” 盛时行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绣楼,先将字条藏好,在屋里转了几圈,直怨颜幻一大早就出去逛,九娘更是压根儿就不回家,如今情势都没个人能陪自己去。 但思前想后,她还是赶快翻出一个长长的锦盒抱了,急匆匆就要出门,一抬头看到铜镜里自己还是一身官服,觉得有些不妥,看看漏刻时辰还早,便扬声唤入贴身侍女: “快去主院找我娘亲,要她给我做的新秋装。” 侍女仔细应了跑走,盛时行便脱了身上的官服,看看头发来不及改梳了,便取了一张胭紫色的帕子简单弄了个浮云包髻,又插上几朵绒花,拿了数支簪子比划都觉得不好,索性穿了新衣服便抱着盒子出去了。 盛时行没有骑马,也没套车——因为如意坊是离她家宅第最近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