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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3 / 4)

之有?与陛下又有何关系?”

这番话说的极为巧妙,当年,乾德帝明面上只是起复谢晞治水救灾,考虑到青州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英明的决定。但灾情过后谢晞理应就该回原籍丁忧了,他却反而进了京,这其中若没有乾德帝的默许,顾诜和吏部是绝对不可能擅自决定的,所以那些人才能借此污蔑孙载有指责乾德帝之意。可这件事只能写在纸上让乾德帝自己咂摸,一旦在他本人面前被提起,却万万没人敢明说了,否则指责乾德帝的就不是孙载了。

陈景安和吕胜此时便是被噎住了。孙载选择用这件事打开一个缺口,也可见其虽然刚直,却绝不迂腐。

乾德帝没有作声。谢晞知道,他们这位陛下可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昏庸,他应该早就明白孙载此话到底在批判谁。但这批判九分在他谢晞,却总归还有一分落在乾德帝自己身上。

孙载显然也很明白这里的微妙之处,见好就收,驳完陈景安,便又继续说道:“陛下,再说关于太子的这两句无心之语,载当时说天下阴受其赐,乃指恩荫之荫,陛下便如参天大树,恩泽四方,太子侍立听政,辅佐陛下处理庶务,虽然也有功,但都是在陛下这棵大树的恩荫之下;至于说‘太子有明君之相,可挽大厦于将倾’,也只是载感慨于陛下圣明,为我大齐培养了一个贤明的继承人。孙载有错,错在于不该随意议论朝政与太子,错在用词不当,但若说谤讪朝廷,煽摇国是,载绝无此意,请陛下明察!”

“孙卿倒是还和从前一般能言善辩。”乾德帝又含义不明地说了一句,又问,“众卿有什么想说的吗?”

吕胜仿佛从这一句能言善辩里嗅出了什么味道,又站出来道:“陛下,我看孙承泽所说不过是些狡辩之语,强词夺理罢了。今日朝堂之上这么多同僚都在,难不成都误解了这两句话?”

“陛下,”这时,谢晞身侧的一人也突然出列,是另一位御史中丞的纪秋筠。御史台自孙载离去后,大夫一职便长期未除,同为中丞但却是从三品的纪秋筠就成了事实上的台长,算是谢晞的长官,也颇受乾德帝看重。只听他说道,“孙承泽言辞确有不妥,然实为褒颂陛下与太子,臣认为也不算什么大过错;再者,孙承泽原是御史大夫,掌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去职后仍未改旧时习惯、关心朝政亦可理解。”

纪秋筠一站出来,清流派便有了主心骨,兵部侍郎林栖也随即接道:“陛下,孙承泽既然能解释清楚,所言又都出于忠心,即便措辞有些问题,臣认为也不该过分追究。”

顾党自然不会放任清流,吏部尚书黄琨站出来反击:“陛下,臣同意吕尚书的看法,孙承泽的解释未免牵强,大厦将倾这种话又岂是一个‘不妥’就可以过去的?忠不忠心更不是林侍郎说是就是的。”

陈景安也道:“陛下,先不论孙承泽的话究竟出于什么心,现在能确定的是,他这些话已经产生了风非常不好的影响,庄靖云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甚至写出了《太虚》这种对陛下的大不敬的诗,实在令人心惊!”

纪秋筠眉头一皱:“陛下,臣认为诗案仍需调查,那书坊主既已承认两首诗是他为了陷害庄靖云所写,大理寺在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情况下,何以认定他是说谎,而诗就一定是庄靖云所作?陈大人作为大理卿,掌断天下奏狱,如此办案恐怕难以令人信服,臣请陛下治其渎职之罪。”

这陈景安原是想借这件事好好表现一番,让顾诜帮他从正四品提为三品,从此腰金衣紫、风光无限,不料反被纪秋筠将了一军,他有些急了:“怎么没有证据?临安府送上来的证词之中,许多学生都提到庄靖云议论霍将军之事时语气极为不满,而且对道家学说不屑一顾,对老庄也不甚尊敬。陛下,这些狂悖之言可是有人证的,与庄靖云这两首诗的诗义也是一脉相承啊,请陛下明鉴!”

林栖冷哼了声道:“陈大人的意思真是让我费解,根据那书坊主的招供,这就是个私人恩怨的案子,为何你却一定要说成是有人对对朝廷对陛下不满?孙承泽那两句话也就是想称颂陛下与太子,何况太子贤明,不也是圣上之幸、百姓之幸吗?为何陈大人又要说成是对朝廷对陛下不满?我就要问了,究竟是谁心里不满呢?!”

这位兵部侍郎是真的上过战场的,这番话说得中气十足,陈景安被震住了,伸出两个手指头指着林栖“你,你”了半天。

还没等他想出怎么反驳,纪秋筠又紧接着道:“陛下,臣听说,昨夜陈大人第一次提审就用了大刑,企图逼那书坊主改口。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事,臣听过不少,犯人招供了,还严刑逼人改口的,倒还是第一次听。不知陈大人居心何在?”

陈景安:“你们血口喷人!”

“纪中丞、林侍郎对大理卿如此咄咄逼人是否也有些奇怪?”看陈景安被逼的厉害,吏部尚书黄琨出面维护道,“大理卿为陛下办案,手段也许过激了些,又何至于被两位如此怀疑?”

接着,顾党其他人也都站出来维护陈景安,清流派见状也不甘示弱,纷纷力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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