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吃? 小鸡、小鸭、小兔子……桑府的侄子侄女们宝贝得不得了,连想都想不到吃,逗一逗他们能哭很久,偏偏这位想的不一样! 震惊,套路套路不上了。 等了好久,不见门子来报信,鲁特忍不住瞎琢磨起来。 难道桑英霁大人一出手就摆平了脱脱花?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但是,有没有一种另可能,脱脱花打伤了桑英霁大人,然后门子没按照吩咐回来报信,想要劝阻,结果也被暴揍了一顿呢? 时间越久,鲁特心里就越发没底。 大雨来得猛烈,停得也快,太阳抽空露了个头,映得每一个水洼白得刺眼。 鲁特起身,脱下蓑衣,走进了鸿胪寺内。 路上一切如常,并没有出现鲁特意想中的鸡飞狗跳。 呵,脱脱花学会将人拖到僻静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揍了。 年轻后生嘴上毛都没长齐,办事不牢靠,却又喜欢吹牛。 桑英霁在皇上面前谦卑得过了头,合着在这里想要找补回来? 怪自己太大意,太意想天开,竟然真的将脱脱花交给了他,只让个门子跟着。 唉,应该寸步不离才对。 离了草原,没人管得住她了,脱脱花连太子都说打就打,那是毫不留情啊! 找了一圈没看到他们两个,遇上了自家仆人才知道他们回到了房间,说是两人相处得还不错,鲁特半信半疑。 院墙边,门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瞅着,鲁特拍了一下他的肩:“怎么样?” 门子吓了一跳:“他们在里面,没,没打起来。” 鲁特很无语:“你怎么没去告诉我?” 门子嚅嗫着,没说话。 办事不爽利,说话也不爽利,鲁特烦这种人,挥了挥手让他走。 这门子却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怎么回事?”回头瞅着他这张谄媚的脸,鲁特想明白了,当时的原话是“跟着他看到打起来就回来报信有重赏”。 于是,他就干等着打起来,恨不得大打出手,那样一来情报不就更值钱了吗?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鲁特又给大聪明加了点钱,这才将他打发走了。 推开门,只见屋里生着火,桑英霁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烤着锦袍的下摆,一边闲话家常的样子,脱脱花则坐在小杌子上,象名小厮似的在伺弄着火,鲁特眨了眨眼,不是幻觉。 “鲁特大人,您回来了。”桑英霁起身施礼道,“冒昧来访,打扰了。” “哦哦,哪里哪里。”鲁特连忙还礼,配合地说,“早就想去拜见了,实在是忙不过来。脱脱花,快叫叔叔。” “我们已经认过亲了。”桑英霁朝门外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 鲁特愣住了,最近劝过好多次,脱脱花推三阻四不去桑家,问她原因却沉默不语。 桑英霁三言两语竟然就说动了她,读书人恐怖如斯。 不放心,鲁特关上门,多问了一句:“脱脱花,真的吗?” 脱脱花将火钳放在了炭盆上,眉飞色舞地说:“小叔叔很会读书,考试第三名呢。卫国的考试就跟草原上叼羊一样,能赢的都是英雄好汉。” 桑英霁纠正道:“在外人面前要唤我先生。” “是,先生。” “鲁特大人是自己人。” “好的,小叔叔。” 鲜少见疯丫头这么乖巧过,鲁特老怀宽慰,笑呵呵地说:“刚才在外面,我还担心你们两个会打起来,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瞧鲁特叔叔说的!”脱脱花朝桑英霁瞥了一眼,“鲁特叔叔当我是什么人?我会不讲道理么?我只打该打之人,小叔叔斯斯文文,说话又好听,我想打也打不下手啊!” 桑英霁侧了侧身,挡住下摆上草草洗过,不太明显,但仔细看仍然能分辩出来的泥点子和脚印,笑道:“鲁特大人这是看不起我啊!国家大事我做不来,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其实脱脱花脾气耿直,很好说话,我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我也喜欢小叔叔!” “脱脱花乖!” 鲁特松了一口气,卸下了千斤重担,总算可以安心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