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豆冻肘的灵魂还在它不同的蘸碟,福珠不知道祁靖的口味,索性将四种口味都调了出来,红油味碟、椒麻味碟、姜汁味碟、蒜泥味碟,每个人四种口味都来上一小碟,也方便大家都尝尝不同口味。 绿豆冻肘切成一寸二分长、八分宽、二分厚的小块,垛成小山状码在盘子上。淡翠色的胶冻冰冰凉,祁靖夹了一块,这颜色好像凉亭下的湖水。 福珠看他为难,不知从哪个蘸碟下手,给他介绍起蘸碟来。 “祁将...祁公子”福珠改口道:“泛红的是红油味碟,此乃辣口的,由酱油、辣椒油和芝麻油三种调制而成,您若喜辣可以试试。” 说完,福珠看见陆离毫不犹豫地将肉片蘸到红油碟了。 “那其余三个是什么?味道都不同吗?”祁靖第一次碰到这种吃法,好奇的很,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 “旁边那个浮着蒜蓉的是蒜泥味儿的,里边还放了酱油、芝麻油和白糖,尝起来甜辣甜辣的;飘着葱叶的是椒麻碟,花椒粒和细盐捣成粉末,散入剁碎的水葱细叶,除了酱油和芝麻油,里边还加了些许肉汤,在肉冻的基础上又丰富了口感;最后那碟是姜汁味的,乃捣碎的姜茸与醋对成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姜的苦辣,试着来就好。”福珠一口气给他们介绍下来。 祁靖独爱大蒜,裹满蒜泥和料汁子的肉冻送入口中,大蒜的辣,肉块的豆香在舌尖绽放,嚼透后里边夹的肉筋道绵密,冰镇后的油脂不再腻人,也没变成冰碴,但与口腔接触相融的那一刻,如春风过境,河开燕来,凉意入侵大脑,整个身体都被唤醒了。 陆离食完一块,下一块蘸的是椒麻碟,甫一入口,又冰又麻,由于他裹的汁子太多,以至于嚼到最后,嘴唇都是麻的,不过他不会吱声,说出来平白无故的惹人笑话。 田氏和吴氏喜欢姜汁蘸碟,比起红油蘸碟那种霸道的辣,姜沫虽辣,却甘醇厚朴,像沉淀已久的佳酿,流露着岁月的宽容。 两个小的都蘸了一遍,表示哪个都喜欢,年轻人最难接受的姜味儿碟他俩也不排斥,福珠给他俩竖了个大拇指,再看她与陆离,姜味儿碟尝过一口就推到一边去了。 食完午饭,祁靖和陆离便要告辞了。 临走时陆离询问福珠:“家里的房子可要建好了?” “再有一两日就能陆续搬家具了。”福珠笑着回答,没想到韩工头的团队还挺利索,连装修都要弄好了。 “这个地方危险了,出现第一波盯上这里的人,说明它有偷窃的价值,难保会出现第二波,晚上这里尽量别留人了,千万别为了银子而致自己于险地。”陆离临走时不放心地嘱咐。 “多谢陆公子提醒,等一两天房子装好也就有地方了,阿余和宋祖母也就一起搬过去了!”福珠又想起什么,邀请道:“我们预计五日后搬清,到时候我们做上一桌温居饭,大家一起聚聚,要是你和齐将军有时间,一起来热闹热闹啊?” “好,到时候我尽量来。”陆离特意把祁靖撇下了,谁知他突然出现在陆离身后:“你小子。又想吃独食。” 他扬了扬头:“这次我可听的清清楚楚,别想骗我过关!”祁靖见福珠在这里更硬气了:“这次当着董娘子的面,你忽悠不了我。” 祁靖笑嘻嘻地对福珠说:“放心,五日后我一定到,还有陆离,我保证他和我一起到。” 陆离拿他的厚脸皮没办法催促道:“肯定忘不了你,现在赶紧走,别耽误人家生意。” “好好好!那我们走了啊,福珠妹妹,五日后见!”祁靖不舍地离开饭馆, 陆离听到那句“福珠妹妹”心里膈应的很,斥鼻道:“下次不准唤福珠姑娘‘妹妹’,别随意认人家做妹妹!” 祁靖一听,这家伙竟吃醋了?正想打趣他两声,一扭头撞上一张黑脸,陆离瞪得他心里扑腾,求饶道:“下次不叫了,我就一直唤福珠姑娘!” 说罢,又添了句:“就等着改口弟妹的那天啦。” 这句话成功让陆离脸上放晴,祁靖吐了口气,惹不得惹不得,还是小时候那个霸道的黑脸“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