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不同的位置。荆尘清进了东北角的洞口,很多人进了这个洞口,石洞洞壁上有灯,但很暗。大家在昏暗中沉默向前,遇到岔道,有人就分开了。但岔道口覆盖着结界,需要把玉牌放在前面进行识别。许知荻默默记下荆尘清是在第几个岔道口转弯的,越往里走,人越少,空气也越湿热。许知荻感觉她们是在往下走,现在只剩她和荆尘清了,许知荻出的汗把里衣给浸透了,她刚解开一颗扣子,荆尘清道,“到了。” 一个小石门,门上刻着“甲丑十二号”,许知荻进去时要弯着腰,原以为里面空间会大些,没想到就和门一样宽,许知荻不用两只手,只需伸一只手,两侧的墙壁就都能够着了。这更像一个长长的通道,只是许知荻的错觉,荆尘清停了下来,许知荻差点撞着她的背,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头了,总共也就一丈深。许知荻从荆尘清身侧看去,因为空间过于狭小,荆尘清也不得不侧着身子,看清面前的景象时,彻底呆住——山腹红灿灿的,所有的岩石都是烧红的状态,红环绕山腹的上下十几丈高的山壁上凿满了大大小小的石洞,这些石洞至少有几百个,每一个里面都有人影晃动。 怪不得人人都穿得厚重,是为了防止烫伤。 两条狰狞缠绕在一起的粗壮玄铁链映入许知荻眼中,然而这只是一角,上下八个方位,每个方位两条,一共十六条玄铁链交汇于空中一点,在那个点上“穿”着一个“人”。 姑且将那团看不清什么东西的东西称之为“人”吧。 许知荻看时,火红色的岩浆从山腹顶端坠落,悉数浇灌在那个“人”上。热浪袭来,荆尘清往后猛地拉了一把许知荻,“洞口有结界,能出不能进,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许知荻回过神:“不是修补阵法吗,怎么往下倒岩浆?” 许知荻已经看清楚,这个壶状山腹底下也全是液态的岩浆,估计是在阵法的作用下不断抽起、倾倒,形成循环。便是这样,魔君也没有死。 “他不会死吗?” 许知荻现在的身份是个杂役,自然可以随便表示惊叹。 荆尘清白了许知荻一眼,似乎不满她有许多问题,不过仍然道,“魔君不死不灭,怎么折腾都没事。” 许知荻脑中突然响起荆尘清的声音:“屠娇,有些话不方便讲,只能传音给你。魔君修为逆天,能自生骨肉,长生不死,他还知道很多绝世功法和秘术,道一宗为了得到长生术和那些功法,从来没停止过折磨魔君。” 荆尘清估计恨透了道一宗,这方面对许知荻根本不加掩藏。 荆尘清顿了顿,又道,“我怀疑道一宗背后还有人,不然以道一宗宗主那点修为,怎么敢对魔君下手?” 怀疑的有道理,这里的布置、阵法处处透出布阵之人雄厚沧桑的实力,远不是那元婴期修为的道一宗宗主能做到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道一宗,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不过魔君骨头很硬,这么多年都没能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折磨他的方法倒是研究了很多,刚才那岩浆叫岩刑,还有割刑、土刑、毒刑、雷刑等等,我们负责的是虫刑,一会儿我们头上的通道打开,虫子从那里下来,你站在石柱上,要是有虫子下不去,用你陈师叔给你的铲子往下扒拉,咱们干的就是这点活。” 许知荻早注意到洞口有两个树桩似的石柱,没想到是给人站的。 “割刑是什么?” “割刑就是把魔君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当着他的面喂狗。那些狗都是吃魔君的肉长大的,嘿嘿,他们曾经还给魔君下过药,想让魔君和狗杂、交生出孩子。” “啊?成功了吗?” “不成,人都不行,何况是些畜生。” “人也试过?” 许知荻顺着玄铁链的方向看去,想象中应该能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但事实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仍旧是一团模糊不清且死气沉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