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夜闯主人卧房,对主人行不轨之事,即便可以从窗户这里侥幸逃脱,也一定出不了我师家堡大门。不如我们将碉楼内仔仔细细查上一遍,必然能找到他!”
“不用,”师郕已经完全恢复了淡定,摆了摆手,“纵使他逃脱又能如何?他的父亲和伯父都还在我们手上,我不信他不孝不义,能完全不管他们的死活。”
“那不如直接杀了姓连的这几个。”雷寿辉接了话,“他连津岐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
“不行,你别自作主张,”师郕不耐地皱了皱眉,“千万好吃好喝留他们几个的活口,我有大的用处。”
(162)变故
在津岐父子走了的当天下午,玉卮一个人在家也颇觉无聊,便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擅自做主,带着津峪和津岫两兄弟去了凤郅县探望大伯母孙氏和堂嫂杜思昕。
她本可以不用过去的。
但玉卮想到与津岐成婚三个多月了,都没有亲自上门拜访过大伯一家,如果说之前津岐可能有自己的考量一直不动身去,现在她一个人在家,大伯和堂兄津岸又都不在,也正好趁着这个功夫,沟通一下关系。
毕竟,她也已经是连家的长媳了,津岐失礼,她却不能如此任性。
澧德县和凤郅县相隔并不远,她厚着脸皮去县衙用了另一辆马车,没到晚饭时分,便已经抵达凤郅县县衙。
大伯母和思昕待他们尚算热情,玉卮原本与她二人不算十分熟络,不过她们提起当日守拙和绿颜成亲时玉卮拉着她们喝酒谈天时算是失态的模样,玉卮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思昕已经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了,虽然她容貌不减,但小腹微微隆起,看着却是惹人心疼的。大伯这一支父子二人身体都不好,津岸与思昕也是成亲了两年多才初次有孕,孙氏自然是宝贝得紧,除了家中两个仆妇伺候思昕外,很多事情都亲自上手,唯恐她出了半点岔子。
思昕有孕,玉卮自然也是欢喜的。津岸成婚之后,与他们这些从前的弟妹们交往都少了不少,可见他与思昕虽然在成婚前连面都没怎么见过,但婚后的日子必然是极好的,不说蜜里调油,举案齐眉琴瑟和谐也是正常。
可能,这才是少年夫妻应有的模样吧。
自己和津岐……想到那些梦中谶语,想到自己的父亲阴蚀王的劝告,想到他当初为了强娶自己那样的嘴脸,玉卮心中郁结万分,但谁都不能诉说,只能默默承受。
念着思昕有孕始终不太方便,津峪和津岫两个弟弟又实在顽皮,他们几个留在凤郅县打扰,玉卮也不太好意思,于是第二日清早,就在孙氏和思昕的再三挽留下,还是又乘了从澧德县衙门要来的马车,带着津峪和津岫又回了去。
又过了一日,玉卮和津峪津岫吃罢了晚饭,正准备带着他们再练练功,不让津岐父子回来说她“慈嫂多败儿”的时候,却见到一路风尘仆仆,似乎有十分要紧事情的守拙,寻到了澧德县连家来。
玉卮第一反应是没见到绿颜,稍微有点失望。但守拙深夜到访,必然不会是普通探望,只能告诉他津岐父子去了武屏山师家堡,不知哪天才能回来。
“那可怎么办,”守拙满脸焦急,“寇荣和高云庭他们一被抓走,估计耽误不了一两日就一定会被带往前线,若是等到津岐和连老爷他们回来再定夺,咱们可就要追不上了。”
原来,江西道节度使石行密与王建孟先后起兵讨伐方巢起义,二人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石行密向南吞并了岭南大片土地,与王建孟势力扩张范围冲突日盛,一言不合,战事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