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不算小事。毕岚随同乔琰沿着卢水走出了一段,听着乔琰话中的展望之意,忽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格外的沉重。可不知为何,在此时更占据他心神的想法是——幸好去年的洛阳之乱中他逃了出来,更是选择了逃往并州。开塘造渠之事,比起龙骨翻车还要有机会让人留名于青史!这是何等的造化之事!他还听到乔琰在此时说道:“所谓兴修水利,乃是断龙舒水,灌田活民,当有官职与之匹配的才对。可惜如今朝纲崩坏,官职增设之说难抵天听,毕常侍如愿意,不如我以都水使者之名私设如何?”①骤闻此言,毕岚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乔琰这种私取官职之名是否是一件逾制之事。都水使者?此名可要比常侍二字,对他来说有意义太多了!这是……这是民生后继之大事啊!他一个昔年汉宫之中的宦官,何德何能,竟能得到这样的委任。他眼神之中的振奋动容之色,哪怕未有宣之于口,也被乔琰看得清清楚楚。只听他朗声回道:“君侯敢将此方水道交托于我,我毕岚纵是以身填渠,也当为君侯做成此间陂池河渠之事!”“那倒不用你抛头颅洒热血。”乔琰摆手笑道。她伸手指向了面前奔流向西北方向的河流,脸上颇有希冀之色,“且让明年的此地都遍植谷物吧,让我看看,这里会变成何等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