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减少了自己选择进攻马腾计划中所遭受到的阻滞。但在消息对外传出后,董卓肯定是不乐意见到她能进展得如此顺遂的,难保会在乔琰的后方给她制造出些麻烦来,届时守城者就有反击的机会了。偏偏身在此地的是马腾。在马超出城迎敌失败,不知道有没有进一步得罪乔琰的未知恐惧里,马腾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了整整一夜。夜间门他时常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好像能听到城外发出的军队行军之声,然而等他走到了城头,借着凉薄月色的映照,他看到的却只是城外流过的洮水,哪里有什么人影。他咬了咬牙,觉得自己不能真等到临洮将要被攻破的时候才做出抉择。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就已经晚了!于是当并州军抵达城下的时候,乔琰看到的并不是严防戒备的城关,而是马腾此人独自捧着前将军的印绶站在城外,做出了一副迎接的举动。他倒是没跟他儿子一样搞出什么认错人的乌龙事件,在行到乔琰面前后,将手中的印绶朝着她拱手举起,口中说道:“马腾向君侯请罪。”他有何罪?马腾自己说道:“董贼挟天子于长安,冒行权柄,联结凉州,腾目光短浅,接其委任,引为同僚,今劳君侯远征至此,劳财伤兵实多,自知罪孽深重,唯望君侯见谅。”乔琰笑了笑,“马将军为马伏波之后,本该为汉室栋梁之才,只是时运不济,先遇耿鄙执政凉州,叛逆乱象难平,后有中央指令经由乱贼抵达,将军只因诏书出自大汉天子之手才应承其言,又有何罪?”马腾闻言一喜,连忙答道:“正是如此。”他本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以乔琰向来行事果决的手腕,他这出城请降很有可能得不到对方的好脸色,结果她在先杀庞德后擒马超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他开脱,实在让马腾觉得意外。但想想又觉得乔琰会这样说实不奇怪。马腾的举动,可以说是接受了董卓的拉拢,却也可以解释为,他是因为这道诏令是从刘协的手中发布出来的,才选择接了下来。这起码意味着马腾和乔琰一样,都是认定刘协为正统的立场。有这一层同盟关系,他也就多了一道保命的筹码。在看到马超还完好无损地被捆在那儿,作为乔琰的战利品,而不是已经在乱战中丢掉了性命,马腾就更加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夜间门那些困扰情绪的折磨,让他有些话不过脑地问道:“君侯可需要我去劝服韩遂来降?”乔琰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觉得马腾和马超会是亲父子,简直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马腾何来这等底气,敢说自己能将韩遂说服投降?她倒是没直接反问对方的这一建议,只是问道:“并州军进驻陇西之事,寿成可有与那韩遂提起?”马腾摇了摇头,“不曾。”乔琰直接夺下障县,来得是何等的猝不及防。按照他所听闻到的消息,韩遂近日来所做的都是修葺葵园峡关隘之事,如何会想到乔琰在高平城的屯田之举才做了一半,又会在那看似要按兵不动、收拢羌人的局面中,发起了雷霆一击。他本想要寻求韩遂帮助的想法也被按捺了下来。如此一来,此时的韩遂只怕还觉得,经由洮水勾连的陇西郡,还是与他呈掎角之势拱卫彼此的外援,并非是乔琰进攻金城郡的通道。马腾话音刚落,便见乔琰眉眼间门的温和一扫而空,冷声说道:“那就不必做出什么招降的举动了!北宫伯玉与王国等人作乱,无有章法可言,若无韩遂,其乱早平,昔汉阳太守傅南容也不必以身殉国,捐躯壮节。我非杀此贼不可!”这位按剑而行的并州牧,一瞬间门变化的神情态度,连带着她身后甲光曜日的景象,都让马腾骤然意识到,他实不该因为乔琰对他展现出的几分温和态度,而觉得对方是什么温良可亲之人。她在高平城果断的杀羌之举,也足以证明,她能统领并州军这等虎狼之师,在气场上是完全契合的。以至于当这双黑沉的眼睛再度朝着他看过来的时候,马腾险些打了个哆嗦。得亏乔琰的下一句就是,“我见寿成之子勇武非常,寿成又有从王师之令的觉悟,不知可愿让他给我做一先锋,领军直破金城与榆中?”马腾想都不想地回道:“能!如何不能!若君侯觉得小儿合用,便令他为一小卒效力于鞍前就是。”反正乔琰要进攻的是韩遂而不是他,让儿子去给并州牧打工算什么!马超将马腾这句话听了个清楚,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这份让他给人牵马坠蹬以保太平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昭然若揭。好在,要进攻韩遂也就意味着,他还有个机会来表现自己,说不定还能仗着击杀韩遂的战功,给自己提一提待遇。在被人松绑后,他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看向了吕布和赤兔马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战意。今日他不是对方的对手,可他比那家伙小了十五岁,谁又知道明日如何呢?对下属之间门的良性竞争,乔琰看在眼里,也对此喜闻乐见。她也没多余的时间门来管这个。在进驻于临洮城后,她一面需要联络于贾诩那一线的情况,一面又听荀攸说起了陇右豪族的情况。马腾的投降也带来了为数不少的资料。虽说陇右的住民不多,却多以豪族聚居的方式存在,比如说崛起于十六国时期的陇西李氏,现在就正在陇西郡的范围内,已从早年间门的武将世家,转为了落魄寒门,还未能抓到第二次崛起的时机。这些豪族对凉州军招募的影响可不小,也比并州世家更难做到掌控。而若要乔琰自己说,她需要解决的,不只是陇右豪族的臣服和羌人的作乱问